他取下腰侧剑,啪声砸在身旁桌上,冷声道:“若不是谢之妖突然出现母族族人,他早死在空城剑下,哪里轮得到来动手。”
这说法倒是十分有趣,若说让儿子们互相厮杀是谢家惯例,可谢万鳞这般偏心自家长子,既然如此那这样争斗又有何意义。
谢万鳞显然猜出林如翡在想些什,面目渐渐狰狞:“是啊,若是可以,恨不得剑杀他——连同那个他最在乎小厮起。”
林如翡目光移到窗外,看到遮天蔽日雨幕,在滚滚雷声里,他问道:“绿耳?他到底偷走什?”
“哈,你猜猜看?”谢万鳞说完这话,又哈哈大笑起来,“偷走?那小厮不过是个凡人,能从书房里什,只是听到些不该听话,才逃走。”他语调阴森,“都早该死,可恨,可恨!!”
上还在咳嗽青年身上剑气全无,虚弱像是只轻而易举就能被捏死蚂蚁。
“确是有意外。”林如翡说,“只是从未想过,谢家家主,竟是想要成为这个意外。”
“哈哈哈哈。”谢万鳞大笑,“林公子多虑,其实只要公子配合,谢某自然不会对公子出手。”
林如翡道:“若是不配合呢?”
谢万鳞淡淡道:“那两个漂亮侍女,跟着公子已经很多年吧,她们若是死,林公子定然会很伤心。”
谢万鳞说着说着,又愤怒起来,双目渐渐赤红:“可怜空城——”
“知道你们在想什,不就是觉得偏心。”谢万鳞冷笑着,重重锤锤自己胸口,“可人心本来不就是偏?!空城自幼跟在身边,是手把手教大,他本该是下任谢家家主,都怪谢之妖那个孽障!!”他说到动情之处,竟是咆哮起来,继而泪如雨下,悲声大呼:“空城——连个像样葬礼都不曾有,便被匆匆埋,可怜空城——”
若说谢万鳞狠心,他倒是真狠心,巴不得谢之妖马上,bao死,可于谢空城而言,谢万鳞又是个合格慈亲。只可惜人各有命,谢空城还是没能躲过该有劫,被谢之妖用那骨剑取性命。
为不让他人知晓谢家这些龌蹉事,在这场竞争中死去谢家人,都是不能举办葬礼,只能趁着夜色匆匆掩埋,乃至于所葬之处,也是无名无分块荒碑。这对于疼爱谢空城谢万鳞而言,无异于巨大打击。
谢万鳞苍老悲呼模样,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可怜,然到底印证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
林如翡目光转冷,沉默盯着谢万鳞。
谢万鳞丝毫不在意,继续说道:“其实这事,还得怪那个不孝儿子。”
窗外雷声依旧,大雨沥沥,屋中烛光微弱如草丛萤火,闪烁明灭。谢万鳞模样本来生慈祥,然而此时此刻,这种慈祥却带股阴森味道。
林如翡倚在床头,似笑非笑:“哦?你对侍女动手,还得怪到谢之妖身上?”
谢万鳞说:“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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