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自然不会回答，发声装置也在经历
天夜
动静后停止
。
谢枕书不再说话，提起它和小泡泡离开加油站。他没有立刻走，而是回到旧居民楼。楼上有人在吹口哨，是那些藏在仓库里刑天队员，他们酒足饭饱后到这里来捡漏，将还没有烧毁东西都塞进背包里。
“这是机器怪物亲笔，应该也能卖钱吧？”
“字是丑啦，内容还不错，看这写什
‘
忏悔’。他妈，就爱看机器人道歉，最好还是磕头道歉！”
“吴耀说不定不仅让它磕头，还让它吃枪子，不然它哪会这般听话。忒，你站在这里，吃招。”
谢枕书从老刘尸体上找到生存地高级编号牌,又从老刘关闭通话器里找到他备忘录，里面详细写着些巫术过程。难以置信，他竟然是刑天麾下研究人员,只不过研究方向是将人体和机器结合邪门实验。
这行人拆毁医师,用两个精锐献祭,打算把精锐内脏置入医师躯干里。如果不是谢枕书到访，医师胸腔就该被血肉填满。
谢枕书把医师放下来,医师头部早已不知所踪，大开胸腔里只剩发声装置。长官仔细查找，最终在被献祭精锐后颈处找到医师芯片,它被砌入个豁口里,谢枕书为把它完整地拿出来费些时间。
“嘀——”
音乐里掺杂着谢枕书熟悉叫声,他拎开挂在拆解台上尸体,在底下看到躺倒小泡泡。
他们嘻嘻笑，用插在玻璃上机械臂打闹，把屋里东西都踩得粉碎。机械臂离主人，弯弯曲曲地勾着小臂，被他们甩成苍蝇板。
谢枕书上楼，里面传出阵枪响。半晌后，长官下楼，在这行人约定地方等到车，他用这行人编号牌，带着自己该带所有东西离开。
车上没剩几个人，谢枕书坐在最后，看着结霜玻璃外光轨区。天晴又阴，他离苏鹤亭越来越远，直到外边白茫茫，什都看不见。
几天
小泡泡正在冒烟，它胸口凹陷，上面还有人鞋印,应该是被人踩过，胳膊也只剩半截。万幸脑袋还在，也没有拆过,状态正常。它想坐起来，身体却只能颤抖。
谢枕书把小泡泡捡起来,小泡泡挥着半截胳膊，对谢枕书嚷叫，可它本就说不清话,当下更是词语错乱,谢枕书只能听出“朋友”“坏人”两个词。
小泡泡看见医师，番激动都变作呆滞,身体抖得更厉害。它不会哭，只能用“嘀嘀”声尖叫起来，头顶烟越冒越多，最后在惊惧中宕机，昏倒在谢枕书臂间，再也叫不醒。
谢枕书把医师芯片收进口袋，却没有在房间里找到玄女。根据那些人叙述，吴耀和老刘把玄女视为此次行动最大收获，出于提防心理，他们很可能昨晚就把玄女送走。
医师机械臂被固定在天花板上，谢枕书放弃拆卸，选择把医师躯干包起来，在系紧时，他沉默会儿，说：“医师，你能听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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