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后,苏鹤亭说:“很想和你走,谢枕书,但现在不行,有样东西落在14区,必须要找到它才行。请你回到生存地,再进14区打电话给——”
电子铐“滴滴”无用,倏忽响起阵音乐。这音乐有奇效,如同钢针扎耳,无比难听,刺得站在远处医师和小泡泡都受不,纷纷大叫起来。那直在跟阿瑞斯对峙赫菲斯托斯立刻转移注意力,调动起战车,循声追来。
苏鹤亭陡然退后步,朗声说:“赫菲斯托斯,虽然欠你账还没有还,但不急这会儿吧?旧还没续完呢。”
赫菲斯托斯不擅长与人交谈,它转动枪口,在茫茫大雪中锁定目标。同时,它说:“关闭感应网,所有机器禁止通行,7-006和入侵者谁都跑不掉。”
感应网上灯光渐渐向下铺去,等它铺到底部,感应网就会全部打开,到时候各个关卡停止检测,就不能再进出。
许久后,苏鹤亭说:“长官,下次吧。”
雪不知不觉下大,转眼间瀌瀌然。谢枕书看不清苏鹤亭表情,但是这句话清晰地传过来,苏鹤亭想要松开手,却被长官抓住。几秒后,谢枕书艰难地吐出三个字:“不要。”
苏鹤亭似乎没听见,抬头看看经过飞行器,说:“阿瑞斯飞行器现在越不过感应网,你们只要跨过那道关卡就安全。医师熟悉路,让它带你离开。”
谢枕书再次道:“不要。”
苏鹤亭收回视线,对谢枕书笑下,故作轻松:“这可不是选择题。不可以不要哦。”
医师晃两下头,把秃顶上积雪晃掉,抱起小泡泡,叫道:“谢先生,快跑,再不跑就跑不掉!”
谢枕书拽住苏鹤亭T恤角,听“咔嚓”声,猫电子铐开,不仅开,还铐在他腕间。战车子弹紧接而来,把他们附近遮挡物打得稀巴烂。谢枕书力气不小,却挣不脱这电子铐。他看向苏鹤亭,说:“苏鹤亭。”
猫轻轻挣脱谢枕书手,灵巧地跳上废墟。
谢枕书喊出声:“苏鹤亭!”
风吹动苏鹤亭衣摆,将他过分消瘦身形变作条影,钉在那里如同面不会弯腰旗杆。他说:“不会死,所以你也要活下去。现在记性很差,但是有点没忘,还没跟这个操蛋新世界说声你好。
谢枕书脸上没有别情绪,他攥着苏鹤亭,仿佛在经受场凌迟。即便风雪剖开他心,他也没有喊声疼。恍惚间,两个人角色似乎对调。
苏鹤亭说:“其实是有点糊涂,总会把些事情记混。长官,昨晚睡前还在想,你究竟是真还是假。不过没关系,有没有答案都样,就算此刻是假,也会送你出去。”
谢枕书呼吸变得凌乱:“……是真!”
苏鹤亭说:“那太好啦。”
他忽然将身体重量都压向谢枕书,挂在肩头外套掉落,两个人在巨影重围间拥抱。电子铐直在叫,连风都吹不走它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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