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人员们喜极而泣，隔着玻璃对他流泪。他们欢呼雀跃，相互拥抱，大喊着“神
骨骼”，只有谢枕书单独坐在床沿，想起自己留在家里仓鼠。
因为实验特殊，谢谨没有向其余人透露过风声，但神骨骼作为南线联盟珍贵物品，必须接受联盟检查。为
留下谢枕书，不，不如说是为留下神骨骼，谢谨夫妻向大教堂求援，并且秘密转移谢枕书，把谢枕书交给天赐教引领者。
那个深夜，谢枕书在大教堂接受最后
次特效剂注射。引领者高举着天赐神书，遍遍诵读着神书奥义。因为特效剂作用，谢枕书听见风声，逐渐睡着。
引领者佝偻着苍老身躯，垂下神书，对谢枕书仁慈地说：“祝愿你，在分别后健康成长。祝愿你，
们活着神明。”
风把教堂前方旗帜刮动，飞雪乱散，远处传来两声枪响。
可是这不是道选择题，没人让他选择，他永远在被迫接受。谢谨送他去实验，他在那难以想象痛苦里更换上人造金属骨骼。
“起立。”
他们指挥他，好像他是个傀儡，是个可以被调控兵器。
开始，谢枕书无法起身，他只能躺着，甚至无法入睡。他不再是他，身体里人造物提醒着他，他已然变成个怪物。他觉得很痛，痛到连理智都会消失，可他又必须忍受。
他们给他注射大量合成激素，但这并不能减少他痛苦。他像是被放在炉里锻打铁器，每秒，痛感都伴随着他。
来母亲，而是带走他。那是他跟谢谨单独相处最久段车程，路上，他还抱着他唐刀。
那天下雪，谢谨递给谢枕书件外套。
谢枕书说：“谢谢。”
他穿上外套，下车，跟在谢谨身后，踩着父亲脚印，走进那场实验。雪落在他肩膀，到门口，谢谨替他拍掉雪花。
他仰起头，又说次：“谢谢。”
“嘭嘭。”
这是谢枕书人生中第场告别，从跟父母开始。
谢谨为他带来儿童绘本，他咬着牙，在痛苦深夜里反复读给自己听。
灰熊塔鲁是只好小熊，谢枕书是个好小孩。他没有攻击性，也从不提要求，他比外面雪还要干净，可没人靠近他给他拥抱。他要用坚不可摧毅力度过这些日子，孤独只是其中佐料，最可怕是绝望。
他必须，自己学会跟绝望抗衡。
年后，他们开始给谢枕书注射特效剂，他可以下地走动。但特效剂也不是万能，他们须得反复地注射给他。针孔排满他背部，他开始趴着睡觉。
“太好。”
谢谨看着他，许久，喊：“小书。”
谢枕书用力地点下头。
谢谨蹲下身，黑色风衣拖在地上。寒风砭骨，他摊开手，掌心里是颗糖。
谢枕书几乎要伸出手，可是他出奇地聪明，那特别洞察力在此刻尤其。他预感到，他将会为这颗糖付出代价。因此，他没有伸出手。
他说：“不要。”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