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形
压迫感骤然消失，他又变回礼貌长官，好像刚才都是假象。车发动着，苏鹤亭这才发觉自己敲打大腿手指上有汗。
——可恶，刚才不仅被盯住
，还有种要被他拆分吞食错觉。
苏鹤亭把手揣回外套兜里，故作轻松：“
想吃儿童套餐，绘本上说儿童套餐会送气球。”
谢枕书问：“你喜欢气球？”
苏鹤亭说：“喜欢，喜欢
苏鹤亭松开拉链，指尖灵巧地敲打在大腿上。他听会儿播放，嘴角渐渐翘起来，说：“好可惜，没想联系谁，确实是来订餐。”
谢枕书关掉盒式播放器，道：“你撬坏门锁。”
苏鹤亭说：“不撬掉门锁下不楼，等你下班还要好久呢。”
谢枕书看向他，他也看向谢枕书，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狡黠光芒。
他正在撒谎——但那又怎
样？证据表明，他只是在订餐。
等那冗长套餐介绍结束,岗亭里
片寂静，服务员又“喂”几声，在没有得到回答后就挂掉。
苏鹤亭在被拎走前抱着电话听筒,垂死挣扎,说：“等等,还没有点呢，谢枕书——”
外面雪花轻飘飘,在半空中打着旋儿。谢枕书带着苏鹤亭往回走，离开门岗可视范围。路边停着辆车，他打开门,把苏鹤亭送进去,绕到另边。车内开着暖气,只听“嘭”声,谢枕书也坐进来。
苏鹤亭两指拽着拉链，偷瞄邻座，道：“没去上班啊？”
谢枕书伸手,拨下车内盒式播放器。这种盒式播放器早已被北线联盟淘汰，是上次南北战争中窃听利器，可用来拦截特定区域内通话记录,再转播过来。
谢枕书眼眸漆黑，里面深不可测。半晌，他道：“是，你说得对。”
他把这句话讲得很慢，包含着几分危险，却让苏鹤亭倍感压迫。
苏鹤亭下楼很难。首先，门锁上有报警器，不论他用什办法，只要他跨出房门，谢枕书都会知道。其次，周围关卡密集，灯塔换班时间和谢枕书出门时间离得太近，苏鹤亭下楼，很可能还没有通过关卡就会被掉头回来谢枕书逮住，而他又没有遁地之能，无法凭空消失。
所以今天这趟绝不是简单订餐，机会对苏鹤亭来说太重要，哪怕他拨通电话时间只有短短几秒，这几秒里也定有他要传递出去暗号，只是这个传递方式远比他们从盒式播放器里听到内容更复杂。
谢枕书说：“你想吃什？带你去餐厅。”
“你好，们是渡鸦布布餐厅,请问您需要什……”
盒式播放器收音效果般，在播放时会伴随着轻轻“刺啦”声。
苏鹤亭听出这个声音，是刚才他打过去餐厅。他露出顿然醒悟表情,说：“你以为在联系内应或者其他卧底,所以专程掉头回来逮？”
谢枕书没有否认。
然而盒式播放器拦截通话内容切正常，那个甜美女声不断接到订餐电话,证明她只是个普通前台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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