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亭食指轻敲着空杯杯口，说：“
工作
时候不喝酒。”
对方说：“挺好，很有职业素养嘛。”
他神情间有种把控全场自信，但这种自信通常都是自感觉。好比现在，他拉
下屁股底下椅子，离苏鹤亭近
些。
他说：“今天断电，估计会要开很久，你直在这儿等着老板下班吗？你是跟着卫达？认识卫达，舅舅跟他是朋友，所以也算认识你。你这
可爱小猫，想不出来你会怎打架。”
苏鹤亭握住空杯，道：“是吗？”
谢枕书站起身，去洗手间，背影在昏暗照明灯光里显得格外出挑。
苏鹤亭没收回目光，突然，有人在他旁边坐下。
“你好，”对方穿着简单衬衫，跟苏鹤亭打招呼，“刚看你过来坐，同伴去洗手间吗？”
苏鹤亭反问：“有事？”
对方说：“没事，就是感觉你很眼熟。”
今天会议搞不好还是凶手钱警长亲自主持，他们这群人你杀杀你，在个泥坑里钩心斗角，就他妈离谱。
蝰蛇掌心里出点汗，他说：“等会儿……手里全是汗！”
苏鹤亭把空杯推回去，说：“想想你是来干吗，再犹豫阿秀就凉啦。”
靠！
蝰蛇忽然起身，按照他们计划，走到台球桌边，硬邦邦地问：“赌球吗？”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包烟，丢在球桌上，“摸黑打，赌两包好烟。”
对方凝视着苏鹤亭，故作深情，片刻后，他说：“做这个工作很辛苦吧？其实能感同身受，因为也是，做着份自己不喜欢工作。唉，但是没办法，舅舅非得要来干，好在这里月薪挺高。你去过城中心吗？在那里有套房……”
他喋喋不休还自以为是，手不安分地放到柜面上，想要制造个偶然触碰。
苏鹤亭猫耳倏地抖动两下，他转回头，隔着墨镜，看清对方长相。
——真是冤家路窄。
他认得这个人，但是因为光线，又或许是因为穿着，对方竟然没有认出他是谁。
苏鹤亭露出笑容，异常阳光，说：“你搭讪方式挺老套。”
对方头发打理得当，戴着腕表，不是武装组成员，而是隶属于审讯厅管理层职员。他长相周正，得到回应后笑两声，并不局促，显然是经常做这种事情。他道：“喝酒吗？可以请客，这层调酒师是老朋友，你喜欢什？”
苏鹤亭尾巴略抬，轻轻戳下谢枕书侧腰，眼睛还看着空杯，说：“拜拜。”
谢枕书转头，耳边十字星也跟着转。他说：“十分钟。”
断电时间有限，他们想往下走，就得暂时分头行动。
这层专供审讯厅职员使用，在虚拟环境上花费巨资，打造出个热带雨林供人放松，而要维持这样环境，需要个稳定环境模拟器。模拟器就在这层，谢枕书得去搞定它，让这层虚拟雨林失效，露出被隐藏下层入口。
苏鹤亭点头，道：“十分钟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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