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温度骤降,他们没有暖气,也没有食物。即便两个人裹着被子和厚毯,手脚仍然会发凉。尤其是谢枕书,寒意正慢慢沿着他小腿爬上来,他身上衬衫半干,有种不舒服潮感。
这时,7-006说:“被子分你半。”
他很慷慨,但这不是个好建议。
两个人在黑暗中看似气氛和谐,实则仍然在对峙。7-006烧让他短暂地落于下风,可他很狡猾,借用口舌之能缓和身处劣势窘境。别看他刚才说那多话,却始终没有,bao露丁点儿有用信息。
谢枕书选择“不”,他重新打
他满嘴跑火车,说话全都不靠谱,纯粹是在找乐子。谢枕书此刻只想雪赶紧停,好把他带回城区,交给情报组。
7-006得不到回应,也不觉得无聊。他在铁床上滚几滚,从外滚到里,又从里滚到外,终于想到新话题,说:“正事你不想聊,好,那们聊聊私事。送你画呢?”
他这人坏得很,骗人两百块,却说是“送”。
谢枕书冷酷地说:“扔。”
7-006反而笑起来,道:“好啊,你撒谎也不眨眼,是个做卧底好苗子。你说你把画扔,那你钱包里装着什?”
再度冷起来,把头又转回去,回都不回答。
“狐眼”在南北战争中为南线联盟立下汗马功劳,光是击杀北线联盟军事统帅这项,就足以证明他对南线联盟忠心。他要是卧底,南线联盟就该完蛋。
7-006捧腹,道:“你很乖嘛!说什你听什,哎,你总在训练场,他们教你什呢?教你如何体贴人、关心人,相信人吗?你这样出来做任务,要是长官,很替你操碎心。”
果然是个骗子!
谢枕书被他笑得不高兴,眼眸低垂,盯着自己手里纸杯,老僧入定似。
谢枕书把纸杯捏得更扁。
“看见你把画折起来,夹到钱包里。幅……嗯,”7-006轻咳下,没批评自己,“幅有前途画从此跟钱待在块儿,恭喜它。”
7-006从边境部队骗走500万是现金,他究竟是如何从边境部队荷枪实弹巡逻中开走那辆运钞车,直是个谜。南线情报组专家分析过7-006,认为他爱钱这事是伪装,但谢枕书越发觉得这事是真。
天已经全黑,屋内没开灯,窗外黑黢黢,能听到外面寒风狂号,雪下得更大。
7-006静会儿,突然问:“你真不冷吗?”
7-006说:“如果明天雪停,你要带去哪儿?警察局吗?”
谢枕书不答。
7-006又笑,说:“你总不讲话,这要怎审问?等你把交给警察,们可就没有说话机会。”
谢枕书道:“会在警局里审问你。”
7-006说:“你这种想法跟只有拿着教鞭才能扮演老师人没区别,怎,非得在警局里穿着制服才能审问?还有,你干吗沉默就转过头?害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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