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书蹲身，摸到尸体
口袋，里面是空。他拇指沿着尸体领子走
圈，在颈侧位置摸到异物。他撕开布料，里面掉出只小金属薄片。
这男人果然是北线联盟卧底，只有北线联盟卧底才会在身上带这种金属薄片，这是简易版“定位芯片”。但这也证明，这男人不是黑豹成员，只是北线联盟普通士兵。黑豹成员定位芯片都是注入式，比这种东西更难分辨。
谢枕书掀开尸体衣服后摆，检查尸体枪套。
男人带是K板枪套，这是种质地普通、价格低廉枪套，跟男人所携带G9手枪①样，在哪里都能搞到，因此没法靠枪和枪套来判断他是从哪里上列车。
谢枕书卸掉尸体枪套，又从尸体前兜里找到烟盒。烟盒是自制，里面装着两三根手卷烟。他拿出根，轻闻闻。
谢枕书说：“你不是说担心
？”
小瞎子道：“也是担心你啊，担心你和内急并不冲突呀。”
谢枕书说：“没生气。”
小瞎子把袖口线头都扯出来，道：“你看你，回答这
冰冷。”
列车“哧——”地叫起来，这是下站要到信号，而尸体还在洗手间，留给谢枕书时间更少。
谢枕书刚洗完手,指尖冰凉，覆在小瞎子脖颈，让小瞎子哆嗦几下。
小瞎子说：“知道这道怎走。”
谢枕书用目光巡视着过道,两头都没有乘客。他心思百转,得趁着这几分钟,把洗手间里尸体处理掉，否则会引起骚动。他分出半心神,用来回答小瞎子：“你知道？”
小瞎子没心眼儿似，道：“嗯，从这里开始,往前走五个门把手,然后右转。把门虚掩着,专门给自己留条缝,不会认错。”他派天真，恨不能把自己会都显摆出来，“为坐上列车,把车厢位置和车厢布设都背下来。”
谢枕书到门前，看门果然是虚掩。他推开，见地狼藉,都是小瞎子往外走时候撞倒。
谢枕书说：“谢谢。”
他表达“不冰冷”办法就是说谢谢，因为这词儿含义友好。
小瞎子莞尔，摸回桌前，在座位上坐好，还立起他那本书，装作读书样子，很乖巧。他对谢枕书说：“你去吧。”
谢枕书把门带上，退后两步，转向洗手间。他拾起那把枪，再次进入洗手间。
洗手间里仍然有股尿骚味，要感谢这味道，它盖住血腥味。尸体正趴在洗手台下方，面部贴着质地粗糙地毯，流出来血已经渗到地毯里面。
小瞎子扶着门，脸上还洋溢着小得意,道：“到。”
谢枕书说：“你坐好，去叫乘务员打扫。”
小瞎子摸索，在找房间内铃,说：“摇铃就好啦。”
谢枕书把小瞎子轻轻推进门,道：“去趟。”
小瞎子忐忑地问：“你是不是生气？对不起，这人就是爱瞎操心,……”他指尖扯着袖口，“内急，你刚好在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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