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瞎子忽然摘掉眼镜，揉眼睛，说：“突然瞎
，
还不习惯，上哪儿都跌跌撞撞
。对不起，又麻烦你。”
谢枕书道：“没事。”
小瞎子坐下吃饭，他虽然看不见，但吃东西手很稳。
谢枕书坐片刻，用“洗手间”当借口，起身出去。过道里温度骤降，但是谢枕书不冷。他
边沿着过道走，边打开刚刚压在饭盒下面纸。
在南线联盟，列车被视为生命之线，有半乘务员都是退役警察。他们混迹在人群中，有专门携枪证件。谢枕书这路上情报联络人都由乘务员担任，乘务员餐车提醒也是最新情报提醒。
他有些犹豫，像是不知所措。
谢枕书坐起来，示意乘务员放在门口备用储物柜上，乘务员便放下放走。小瞎子等门关上，才摸索着向外走。他走到半，先撞着板凳，接着磕到备用储物柜，路叮叮哐哐，很是可怜。
谢枕书明知故问：“你要干什
？”
小瞎子道：“想拿饭。”
谢枕书起身，替他拿，冷不丁地问：“你以前戴眼镜？”
倒伏在桌子上睡着。
青花鱼港逐渐隐于白雾间，消失在苍茫大雪里。天正亮起来，列车经过片银装素裹平原，房间内光线也亮些许。内置烤炉上搁着茶壶，茶水正好烧开，顶着茶盖“吱吱”乱叫，溢出茶水浇在炉子上，发出“刺啦刺啦”声音。
谢枕书盯着上方，心里想却是7-006。
情报组希望他在城区找到7-006，却没有给他透露7-006近期行踪，或许情报组也不知道7-006具体藏在哪里。资料上说7-006精于伪装，曾往返于边境和城区，表明7-006对联盟内部消息很灵通。因为不论是作战经费，还是援助金，都需要经过联盟层层审核，7-006能第时间收到消息，说明联盟内部还有他同党。
那7-006现在在哪里？
这张纸是个被涂过填字游戏，像是从报纸上剪下来。
【洗手间。】
谢枕书进入洗手间，里面有股尿骚味。他把门插上，从兜里抽出手帕，罩在纸巾盒上。盒子是铁制，底部有打开过痕迹，是乘务员
“不戴哦，”小瞎子眨巴两下眼，“是装，怕人看瞎，盯上……但不是学演戏，装不像。……凑钱坐前列车厢，就是图这里人少。”
谢枕书把饭放到桌子上。
小瞎子受宠若惊，眨巴两下眼，说：“谢谢，对不起，打扰到你休息。”
谢枕书说：“嗯。”
他十句话里有八句都是“嗯”，听不出有什不同。
城区吗？
“您好，”门忽然被叩响，乘务员问，“需要用餐吗？”
小瞎子惊醒，站起来时还撞到床沿。他轻抽口气，忍住痛说：“要要。”
“好。”乘务员打开门，把餐车内热好盖饭拿出来。
小瞎子用手扶着桌沿，却不去接餐，道：“要不你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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