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间不知道是该先接受自己没穿裤子这件事,还是该先接受自己酒量巨差这件事,这两个哪个都让他绝望。
床上手机还在“嘀嘀嘀”狂叫,愤怒隐士正在催回复,但是苏鹤亭没空回复,他必须搞清楚这是哪儿。
“猫先生,”只极矮家政机器人费劲地推开门,亮着双乌黑友善大眼睛,铲子似手紧张地在胸前交叠,它用电子音说,“中午好。”
“谁,”苏鹤亭木然地问,“这是谁家?”
“是谢枕书谢先生家。”家政机器人挺害羞,在苏鹤亭注视里往后滑行,好像苏鹤亭再凶点它就会跑。
隐士惊喜感叹号:还活着!!!
苏鹤亭: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隐士:找代打太紧张,你陪聊会儿。
苏鹤亭头痛,酒醉后恶心感犹存。他搓把头发,翻个身,准备回复,忽然意识到什。
等等。
佳丽没有搭理他,他想佳丽晚上要出摊,白天要开店,确实忙,于是换倾诉对象。
隐士:猫啊,在吗?
隐士:你这两天都跑哪儿去?不会又给刑天抓吧?
隐士:出来聊会儿。
猫直没有回。
苏鹤亭压根儿没听清,他脑子像糨糊,还在纠结饭。但是谢枕书把他带过去,他就“咚”地头栽进谢枕书怀里。
天快亮,旧街巡查队该出动。谢枕书没有再停留,他把苏鹤亭抱起来,带向自己家方向。
苏鹤亭听到谢枕书心跳,并起双指,在额角歪歪扭扭地飞下:“敬他妈。”
谢枕书装没听见。
苏鹤亭就这样窝着身体,在半路睡着。他尾巴圈不住谢枕书手臂,只好挂在上面,松松绕半个圈。
“哦。”苏鹤亭回忆昨晚,除旋转建筑什都想不起来。他摸下自己短裤,继续木然地问:
他猛地坐起来,身上松软被子滑下,正对着面陌生落地窗。那迎面阳光太耀眼,让他呆滞几秒。
——草?
苏鹤亭掀开被子,光脚下床。地上铺着毛毯,花纹也不知道是旧世界波斯风格还是巴基斯坦风格,反正踩起来很舒服。他慌慌张张地跑两步,发现自己裤子没,下身只穿着条短裤。
——不是吧。
苏鹤亭难以置信。
隐士故技重施:心慌慌。
苏鹤亭头昏脑涨,被短信“嘀”醒。他睡眼惺忪,举起手机,翻看隐士短信轰炸,等看到“心慌慌”三个字时,已经起拉黑欲望。
隐士:你真不在啊???没事吧,留言都没回。
隐士:今天再不回就报警。
苏鹤亭:报刑天?
***
隐士今天有场比赛,要交给谢枕书代打。他心里忐忑,晚上没睡好。天快亮那会儿爬起来,个人对着墙发呆,想去安全区拼脑袋,又心神不宁,犹犹豫豫,等到都快吃午饭,才决定放过自己,打开手机,开始找朋友倒苦水。
隐士:佳丽啊,在吗?
佳丽无情回复:不在,滚。
隐士:心慌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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