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亭说:“没事?”
“没事,”东方顿下,“们这次运气好。”
***
苏鹤亭下车,才发
东方笑嘻嘻:“物尽其用,物尽其用。”
他插科打诨,气氛便好些。
检查员动作老练,几分钟解决黑蠕虫,把削掉部位装进隔离袋中,系好口,说:“拔针。”
拔针过程比削皮还刺激。
开始,小顾意识还算清醒,能跟东方拌嘴吐槽,但随着时间推移,他那只手臂开始肿胀,痛感灼烧着他意识,让他逐渐陷入半昏迷状态。
苏鹤亭撤回手,指间脏兮兮,手背上却残留着点点凉意。
检查员撩起眼皮,扫过小顾:“闭上眼,别吐,位置太小不好收拾。”
小顾鼻涕泡都出来,闭紧眼:“就没想睁开眼,你弄吧长官,不看!”
检查员立刻操刀削皮。
苏鹤亭还盯着检查员手,看那刀口划开软肉……他就坚持几秒,迅速扭开头。
检查员说话算话,及时赶到。
“你医疗箱已就位,”东方打开后面车门,爬进去,对小顾说,“没事兄弟,让看看伤口。”
“这口咬得好准,”小顾面色煞白,手臂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你行不行啊?”
“有长官盯着,”东方打开医疗箱,“不行也得行。这虫子得弄掉,你等会儿能忍住别吐吗?”
小顾喘息:“现在就想吐。”
“毁灭日……”小顾梦魇般地呓语,“炸掉整个旧世界……老婆孩子……”
“你老婆孩子都在生存地,”东方时刻关注小顾体温,“等们出去就能见。”
“们……”小顾身体斜靠着座椅背,嘴唇翕动,“什时候……”
车内有些安静,小顾梦话断断续续,苏鹤亭只听清“人类”和“长官”这两个词。
“快啦快啦。”东方随口安慰,开降温模式。他戴着口罩,看眼苏鹤亭和检查员:“你俩最好去洗干净消个毒,让花栀来帮盯着。”
——呕。
黑蠕虫输液管都埋在皮肉里,呈现出微曲弧度。各个输液管衔接注射器不同,在靠近头部位置交错纠缠。它外部只有层软塌塌干皱皱皮,质地接近橡胶手套,掀掉时甚至挂不住肉。
车内充满刺鼻腥味。
“它底部吸盘有钢圈,可以留下来备用,”东方倒挺喜欢看,“这钢牙还能留着做筷子……”
小顾差点吐出来:“别说!”
黑蠕虫结构简单,想拔针就得先削掉它表皮,看到它输液装置。这件事说起来轻松,过程却十分恶心,保不齐会血水乱溅。
“它输液管很薄,”苏鹤亭听见检查员靠近自己,“交给吧。”
座位间位置狭小,苏鹤亭和检查员两肩相抵。他看见那只腕骨清晰手虚扶在自己手边,带着冰凉气息,准备接过自己短刀。
苏鹤亭惜字如金:“行。”
检查员伸手,握住苏鹤亭手,他手指前伸,碰到那污血黏稠短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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