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冲过门岗,转三转就到自家楼下。楼前葡萄藤已经扶起架,阮肆停车,临上楼时候还问声,“小区园艺委员没来咱们家要罚款?随便在人花坛里种葡萄。”
“罚单还贴冰箱上呢。”秦纵上着楼,“叔去交涉下,居委会老太太们就喜欢他。”
“哎呦天。”阮肆要进门时小声说,“爸怎不把李沁阳同志宠上天。”
门开,李沁阳就站在玄关,早等着。两个人露脸,她就从后背拿出塑料花,哗啦啦地晃晃,“庆祝纵纵顺利毕业!神烦阮肆小朋友又回家啦!征求阮城同志意见,今天们在家吃大餐!”
“神烦……”阮肆捂胸退后步,“你都多久没见你这说?走啊。”
秦纵笑出声,头发被风吹动,和他起在风里笑。这风太温柔,吹得好像心都要飘起来。
“毕业快乐啊!”阮肆喊。
“超级快乐。”秦纵喊回去,“阮肆!”
“啊?”阮肆偏头。
秦纵飞快亲在他颊面。
春天到,时间就从笔梢尖溜得飞快。秦纵高三全都在卷子里,跟依然不太熟悉同学起埋头勤恳,仿佛去年那场最后演出就足以标记他青春。
秦跃叫他出去吃过几次饭,秦纵终于见到那位夫人。柔丽眉眼不笑也暖,跟人讲话时候侧头温顺,是与舒馨迥然不同类型。顿饭吃得客气又疏离,道菜要谦让多次才能下口。结束时候秦纵肚子还是饿,回家阮城又给他做夜宵才算饱。
等阮肆再次磨完本书时候,秦纵就进考场。六月聒噪鸟在枝头叫不停,树荫下空荡荡晌午,阳光侵透窗口,考试场又场,结束时秦纵收笔出来,自行车停在车棚。
他下楼跟着人群往外去,车棚人很多,自行车停在靠里地方。等他穿过人群站在自行车前时,看见车后座坐着个人。
口哨声悠然地绕圈,阮肆黑发爽朗,对他眨只眼。
“你走吧。”李沁阳挥挥塑料花,“不着家孩子才不想他。”
阮肆换鞋,扶他妈肩膀,贴脸在她左边亲下,“开玩笑,怎会走,怎说也得吃顿爸饭再走。爸,好饿啊。”他踩着拖鞋往厨房去。
秦纵还夹着准
阮肆车拐,两个人齐“靠”,在自行车歪歪扭扭地过程中,秦纵说,“你这心理素质没长进啊。”
阮肆稳着车,“大街上呢!”
“啊,”秦纵笑,“就喜欢在大街上偷袭。”
“您这什癖好啊?”阮肆回睨他眼,“老实坐好,哥带你回家见爸妈。”
“好大王。”秦纵抵在他后肩。
“呦,小对象。”
“什时候回来?”自行车穿在树荫下,秦纵在后座问。
“什?”阮肆蹬着车,在嘈杂中听不清。
“说,”秦纵凑声在他耳边,“想死你!”
“知道。”阮肆骑快,自行车在林道里畅快通行,“就知道你得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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