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谢凡回话,就听陈麟声音穿破凛风,“谢凡!回去!”
“什事?”阮肆在那头问。
陈麟已经撒腿从破巷里往上跑,五楼爬得飞快,踹开楼顶门时候谢凡还正给阮肆讲笑话。陈麟从后边拽住他衣领,直接拖下来扔地上。
“你想干什?!”陈麟扯起他衣领,“屁大点事说清楚不就行!”
谢凡被吼得懵,半晌吸吸鼻子,小声说,“队长……就是吹个风……你不觉得坐这儿高歌特别酷吗?”
桌子上忽然寂静。
“不……”半晌后孔家宝看着两个人,“……这真……直觉得他挺快乐个人。”
“他外公,他妈妈都是医生。他成绩又好,据说之前志愿直是考个医科,出来当个医生。”陈麟吃不下去,他把筷子搁碗上,说,“不是替他做决定,只是送他回该回地方。们都是自由,但绝不是肆意浪费人生。他也许喜欢架子鼓,但架子鼓并不是他梦想。”
他说得很慢。食堂里有很多人,从他们边上来来回回,但那都是别人,无法明白这里面丝半点难过。
“不要违背自己人。”陈麟说,“架子鼓不是他道路。”
愁样子,难得叹气,“你这家伙真是乐观派。”
“开什玩笑,”阮肆坐食堂边角,说,“你跟他爸妈联系?”
“是他爸联系到苏伯喻。”陈麟皱眉。
“说什啊?”孔家宝急道,“他爸妈骂你?”
“没有。”陈麟吃着面前小炒,“不是你想那样……捡着谢凡时候,他给说他是被家里赶出来。这话是骗人,他不是被赶出来,他是自个出来。”
“'CauseIknowthatpleasuresgottacomewithpain……”谢凡坐在楼顶,寒风吹得他黄毛蓬乱,他手机还在响,他跟着唱,俯瞰这片破烂。
雪覆盖在台沿,平方屋顶白皑皑。他轻轻地唱着,握着鼓棒手在虚空敲打练习。
他衣服还是秋装,外套薄,裹在身上并不能保暖。他其实很怕冷,但是还穿着陈麟人字拖脚趾在空中摇晃,冻得僵硬。
手机终于停,他看也没看眼。过片刻,突然又响起来,却不是之前歌。他愉悦地接电话,“你们什时候回来啊!带瓶老干妈行不行!晚饭告急。”
“等会儿。”阮肆让秦纵往袋里多装点巧克力,“懒死你啊!出来干活!”
“噢,自由奔跑。年轻人时冲动,懂。”孔家宝说。
“所以?”阮肆说,“接着说。”
“他爸找好久。要不是他每周都用公共电话打过去给家里老人报声平安,他爸都该报警。”今天小炒有点酸,陈麟扒得慢,“他爸想他回去上课。”
“那也得问问他意思。”阮肆说,“你句话滚蛋,不太仗义。不过这家伙想家是真,上回喝醉直喊妈。”
“就这事。”陈麟抬头,“……他妈妈前年就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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