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秦纵垂头捏着被角,下下,“河蚌死掉。”
“就知道。”阮肆把纸折成只青蛙,放在掌心压着跳,他说:“装杯子里养不活,得放在鱼塘里才行。”
秦纵半晌不抬头,阮肆探头看,哭包竟然没掉眼泪,他就是很失落样子。阮肆把纸青蛙跳秦纵手背上,嘴里说:“哥还能给你捉。你把它埋还是吃?”
“吃?”秦纵抬首,难以置信。他露出欲泣表情,说:“不吃。”
“冬天涮火锅很好吃。”阮肆真诚道:“蘸酱特好吃,每年过年奶奶都用铜锅,加上涮羊……憋回去!你怎又哭啊!敢掉下来就揍你!”
阮肆进门时李沁阳也不在,他推开自己房间门,看见被子鼓着个包。阮肆挂好书包,颠两下脚,个猛扑。秦纵被陡然扑来重量惊得个激灵,被子又罩脑门上,什也看不见,顿挣扎。
阮肆掀开被子,“别叫!”
“啊啊啊!”秦纵还在呐喊。
“……”阮肆哭笑不得,手掌夹住秦纵脸,正面对着自己,说:“别嚎,是!”
秦纵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吓得不轻。阮肆吹声口哨逗他,问道:“大白天闷被子里干嘛?”还没说完,发现秦纵把手往后边藏,他低头看,秦纵手掌上滩墨迹,登时炸毛:“干嘛呢!”
塞十块钱,脚撑着地面赶人:“你俩喝着,车骑走。”
“起呗!”孔家宝越近越紧张,小声夸张道:“她长得真是太好看!肆哥!上血包!觉得会儿要流鼻血。”
“随便流。”阮肆跨上车座,“保准她下次再也不想和你玩。哥走!”他蹬上车,从孔家宝身边滑走时候打个响亮口哨。孔家宝插兜搓着那十块钱,在口哨声里咽唾沫,站奶茶铺前给自己做思想工作。好不容易开口,结结巴巴道:“那什……黎……黎凝吧……”
黎凝回头望他,点头露个笑。
孔家宝鼻子热,盯着人道:“那……你好……你好你好。”
秦纵立刻抬起手,没弄脏被褥。被子里还卷着张纸,阮肆抽出来,上边磕磕绊绊地写着字都糊块,他艰难地分辨着字,认出来个“车”,又模糊带着个“欠”。
“没收。”阮肆说:“写坏话?”
秦纵飞快摇头,阮肆把纸贴眼前也看不清还写什,他严肃地说:“给个交代吧小同志,坦白从宽。”
“对不起。”秦纵立刻露出惶惶神情,巴巴地望着他。
“不是叫你撒娇。”阮肆问他:“你要给写什?”
说完鼻血就吧嗒下来。
黎凝:“……”
阮肆风般冲回家,自行车刹车刺耳声响。他给挂上锁,等下孔家宝回家时候会过来拿。隔壁在搬家,楼里都是出出进进搬家具人,他上台阶发现阮城正和人起扛冰箱。
“老爸。”阮肆贴墙给让位置,说:“们邻居?”
“是你舒姨。”阮城扛着东西有些喘,他道:“小粽子在咱们家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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