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呢？”
“在内室看书。”冷香是江南人，到徐家
年多
，虽然说京话，可带江南水乡特有
糯软。
十娘也是江南人，却字正腔圆，带着几份清越，京话说比他这个土生土长还要漂亮。
想到这里，他摸摸头。
十娘嫁进来就
“你父亲知道吗？”她想想，问道。
“还没有跟父亲说。”徐嗣含蓄地道，“父母在，不远游。能留在燕京固然好，可
更想去江南看看。”他露出个温和笑容，“好在家里还有四弟能代替承欢膝下，也可以带着项氏和孩子们出门撒欢，看看外面风景。”他上前几步，缓缓地跪在十娘面前，“母亲，”仰头凝望着她，目光中有些许悲伤，有些许不舍，有些许欣慰，“请您原谅不孝。”说着，眼睛红，眼眶里已泛起丝水光。
在他考中进士，风头盖过徐嗣谆时候，让徐嗣谆代替他承欢膝下，他带着项氏和孩子远走江南，甚至决定去经年，让她原谅他不孝……他是想用这种方法告诉徐嗣谆，他选择条不会阻挡徐嗣谆路吗？不，或者，他是想告诉徐令宜！
十娘顿时觉得心里酸酸：“你父亲他，向看重你，要不然，也不会和项家联姻……”
“知道！”徐嗣谕点头，笑容中多几分释怀，“所以想去江南！”说完，他站起来，“母亲，您觉得哪里好？等安顿下来，就去那里住几天吧？陪着你到处走走，到处看看，也去湖上泛舟，也去茶楼听戏……”他丰姿玉立地站在那里，眉眼含笑，如明月清风般舒朗，如春天里刚刚抽芽树苗，哪里还有点点往昔阴霾。
黄榜出来，徐嗣谕二甲第十名。
徐府举家欢庆，就是永昌侯、威北侯、忠勤伯这样姻亲，也跟着高兴，让管事用小车拖鞭炮到徐家门口放。三夫人父亲更是专程来拜访徐嗣谕。
徐令宜在十娘面前露出踌躇满志笑容来。
十娘掩袖而笑：“不知道，还以为是您中进士呢！”
徐令宜搂她狠狠地亲。
十娘眉眼不由跟着舒展开来，露出个温柔笑容来。
离开，未必就是结束，有时候，是翅膀高飞起点！
徐令宜回到屋时候，已是掌灯时分。
大红灯笼随风摇曳，在他眼里，突然就多几份喜庆。微醉着进屋，丫鬟含笑和冷香笑盈盈地上前给他更衣。
他到旁边净房擦把脸，又让嚼口茶叶，去去嘴里酒气。
十娘娇笑推搡，两人抱成团……徐嗣谕则是大宴小宴不断，不是去见同科，就是去拜访师座，要不就是有人宴请，难道得见到人影。二夫人好不容易逮个机会拉着徐嗣谕说话：“热闹热闹就算，要紧是接下来庶吉士考试。”
徐嗣谕没有做声，第二天来见十娘。
“母亲！”他恭敬地行礼，“想外放！”
也就是说，他不准备考庶吉士！
十娘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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