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年过去,皇上应该不会揪着李忠事不放吧?”十娘坐在他身边给谨哥儿做肚兜。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徐令宜淡淡地道,“何况当时李忠时也是不明不白糊涂帐。皇上不
“侯爷!”有小丫鬟怯生生声音打破净房安静,“雍王爷来!”
徐令宜站起来,“哗哗哗”水声溅室:“请王爷到小书房里坐。就来!”他声音冷静而凛冽,十娘心砰砰乱跳。
好像感觉到她不安似,徐令宜转身握她手:“没事!们谨哥儿还没有成家立业呢!”
十娘笑着点头,静静地抱徐令宜片刻,转身去给他拿换洗衣裳:“侯爷是穿官服还是穿便服。”声音清脆,不带声波动。
七月中旬,皇上以靖海侯负责台州战役不利而天内连发三封问责书,拉开朝野内外对区家弹劾、声讨。
把他们箱笼里衣裳全拿出来浆洗,“家里也好有个准备。”又道,“不是说可能过夏天才回来吗?怎提早?夏天赶路,多热啊!”
“何承碧在福建大捷,把平海卫倭寇扫荡空。”他望着十娘目光灼灼如火,“皇上封何承碧为福建总兵。”
何承碧是什人十娘不知道,但这几年福建战事多依靠靖海侯区家。
“是不是说,从此以后朝廷有海战将领可用?”
徐令宜大笑:“不错。他不仅荡平平卫海,之前还荡平横屿。”他喜悦溢于言表,“对区家,再也没有顾忌。”他躺在松木澡桶里,仰望着净房上两块明瓦,“十二年……”
年过八旬靖海侯亲自上京请罪,病逝在福建边界光泽县。皇上并没有因此不予追究,而在合家团圆中秋节来临之时,在午门外张皇榜斥责区家三十六条罪。随后区家被夺爵,家产被抄没,嫡支被处决,旁支被流放,二百多年家业朝散尽。
福建世家被洗牌。其后五年之类都没有缓过神来。燕京却早有新谈资——何承碧在为部下行赏时,原福建总兵李忠次子李霁赫然排在第位。
当年旧事被重新提起,李忠成时背黑祸悲剧人物,李霁则成重振门庭少年英雄。
“他能让何承碧用他已不容小视,何况是把他名字放在第位。”徐令宜丢下手中邸报,懒洋洋地道。
事情都朝着他希望在进行,他沉稳脸上透着隐隐飞扬之色,让他显得年轻好几岁。
有些事,从来不曾忘。
淡淡声音飘浮在雾气氲氲房子里,让十娘眼睛微涩。
“侯爷!”她帮他擦着背。
他背部线条分明,宽阔有力,不知道为什,她总觉得这肩膀太累,想让他多休息会,帕子掠过时候都要有手拽帕角,怕那重量让他觉得吃力。
时间,净房里静悄悄,只能听见彼此呼吸声,却不觉得单调或是沉闷,呼吸间,像是唱和,问答,渐渐变成个频率,只让人觉得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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