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小丫鬟笑嘻嘻地从夹巷那头走过来，看见他都神色
肃，恭敬地曲膝行礼：“二少爷！”
徐嗣谕不由挺直
脊背，微微点头，转身上穿堂
台阶。
身后传来细如蚊蚋议论声。
他知道，她们是在说自己；他也知道，这群小丫鬟是去给父亲即将抬进门第四房小妾杨氏去打扫院子。
出穿堂，他不由抬头望天。
徐嗣谕犹豫片刻，蹲在秦姨娘床踏上。
翠儿见脸色煞白，忙去拉徐嗣谕，秦姨娘也挣扎着坐起来。
“快起来，快起来。”
徐嗣谕执意跪在那里，低声道：“姨娘，您放心，只要
高中，父亲就不会忘记。”
秦姨娘听，眼泪落得更厉害。
文姨娘听着嘴角微抽，忍不住刺她句：“难道这位即将进门杨姨娘比们乔姨娘还漂亮不成？”
秦姨娘听着脸色涨得通红，支支吾吾说几句话就起身告辞。
十娘则去看为杨氏准备院子。
粉墙，重新涂油漆，挂上桃红帐子，中堂挂芍药稚鸡图，长案上摆青花梅枝花觚，看上去倒也喜气盈盈、崭然新。
又过两天，白总管把被褥、坐垫之类也都置办齐，十娘又挑两个粗使婆子过去，总算把该准备都准备。
天空被这院子割据成四四方方块，不像在乐安，望无际，云朵会儿变成朵牡丹花，会儿变成匹骏马。
“狭路相逢勇者胜，即适用于困境，也适用于人运道。”姜先生话毫无征兆地撞进他脑海里，“你底子薄，好在还算刻苦。你这次回去，通过县试就回来。明年再去考府试。再三年，考院试。”
现在想来，姜先生是不是早就算准他能通过县试却通不过府试呢？
想到这里，他希望见到姜先生心更迫切。
送走徐嗣谕，家里开
“可进士是那
好考吗？易姨娘说，三夫人父亲考辈子还是个举人！”
“知道！”徐嗣谕声音又低几分，“可也不是人人都这样。你看舅舅家。外祖父是进士，两个外叔祖也是进士，大舅舅也是进士，还有四姨父，不仅是进士，还是探花郎……姨娘，也会考上！”他说着，眼中露出毅然之色，“到时候也能像姜先生那样，虽然粗衣布衫，却没有人敢小瞧……”说到这里，他见秦姨娘双目圆瞪，副见鬼似震惊模样，不由目光黯，站起来，“姨娘你好生歇着吧。先走！”
“二少爷……”秦姨娘捂着脸哭起来。
徐嗣谕却头也不回地走。
外面阳光很明媚，铺着青石板夹巷有种古朴静谧。
徐嗣谕却在这个时候提出回安乐去。
徐令宜很欣慰地答应，吩咐十娘准备厚礼让徐嗣谕带到乐安去，并定下三月初十日子启程。
结果第二天，秦姨娘病。
徐嗣谕去看生母。
秦姨娘正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看见徐嗣谕，眼泪立刻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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