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就扫过临窗大炕窗台。
尺高紫色水玉花斛里插大红芙蓉花,浓艳如四月芳菲。而花斛旁面盆大小琉璃鱼缸里则养四、五尾罕见墨色金鱼,正悠闲摆动着裙裾似大尾巴。
她不由暗暗吃惊。
就这两样东西,已值千金。
特别是那紫色水玉花斛,她还只是早年在先帝吴皇后寝宫见到过尊和这样大小黄色花斛。
太后几次想让杨氏女进宫都被皇上婉言拒绝。
“您是怕太后娘娘装病示弱以挟皇上?”她思忖道,“如果真是如此,只怕早就有防范。五夫人又是晚辈。看,还不如让太夫人去瞧瞧。”
她们和太后之间有尊卑关系。太后完全可以决定见还是不见,是赏个锦杌坐在身边说说话,还是隔着珠帘远远地答上两句。以五夫人资历,太后未必把她放在眼里。就算她再熟悉解宫里情况,可见不到人,又有什办法?
徐令宜知道她未尽之意。压低声音道:“慈宁宫人,也认识几个。只是这些日子太后娘娘在病中,脾气,bao躁,大家不敢随意走动。五弟妹去,少不得要问问病情。到时候自然有人答话。”
原来是消息递不出来!
徐令宽上前,恭敬地向十娘行礼:“只不过是和四哥说几句话罢。”副轻描淡写语气,然后笑着告辞:“四哥,那先走!”
徐令宜点头,目送徐令宽离开,转身和十娘进内室。
十娘服侍他更衣。
“太后病还没有好。让小五跟五弟妹说声。”徐令宜低声地道,“让五弟妹这两天进宫去看看——她对宫里事有些只怕比太夫人还要熟些。”
十娘想到太夫人提起太后娘娘病情时表情,沉吟道:“侯爷也怀疑太后娘娘病有假吗?”
她不禁抬目四望。
炕桌、高柜、太师椅、落地罩都是黑漆,帷帐、炕上和太师椅上搭着坐垫则都是半新不旧藤黄色万字不断头锦锻。屋子里没像般富贵人家点上熏香炉或是插百合香,而是在墙角放盆约有人高腊梅花。嫩黄花瓣晶莹剔透,深褐色枝杈盘结纠虬,横生几份野趣,又有清香浮动,让人生出温馨舒适之感来,想靠在炕上那蓬松大迎枕上歇觉才好。
十娘屋里这株腊
如果是这样,那见不见得着太后都没有什影响。
她微微点头,和徐令宜歇下。
第二天大早,五夫人去宫里。中午从宫里回来直接到十娘处落脚。
十娘面差人去外院请徐令宜,把她迎到内室坐下。
五夫人见十娘样子,知道她知道明白自己进宫目,不由看她眼。
徐令宜没有做声,算默认。
就算是假病,除给长公主喜庆事生出点点涟漪而让皇上有些膈应之外,又有什实质上影响呢?
十娘有些想不通。
“开春就要选秀。”徐令宜轻声提醒她,“这次是为皇上充实后宫。”
十娘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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