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娘腰肢,如春柳般纤细柔韧。
她是中等个子,但腰细腿长,骨骼又小,因而显得特别婀娜多姿。而且比实际身量看着要高些。看着虽然好看,却不适宜生养。
念头闪过,徐令宜心中动。
他微微沉思,贴她耳朵悄声道:“你什时候来初癸?”
睁开眼睛惊觉自己独处异世,害怕与人相处被人看出破绽,害怕在陌生环境里举止不当被人看成是异类。
那种感觉,辈子也不会忘记。
现在想起来,心里都会凉飕飕。
“不记得!”
说好要忘记。就要努力地忘记。
十娘干事已经够惊世骇俗,现在徐令宜只怕对十娘印象更差。早知道就不把这件事告诉他。
她笑着调节着气氛:“还好只留道不到寸长疤痕,又在头发里……”
只是话没说完,徐令宜已道:“给看看!”
十娘微怔。
徐令宜手指已落在她头上摸索。
子直有用药。
说起来,自己成亲也有年多……他,是在问孩子事吧!
十娘垂眼睑:“小时候曾病过场。养大半年,好以后就直没怎病过!”
“是什病?”徐令宜追问。
十娘犹豫片刻,道:“和十姐起争执,冬天地滑,结果不小心把头撞在走廊旁落地柱上。”
“时间太久,那时候又年幼,记得不是太清楚。”十娘回忆着那些让她愉快时光,“只记得自己个人在床上躺很长时间。每次侧过脸去,就能看见窗外那株缠绕在芭蕉树上紫藤。开着紫白色小花,风吹,就有淡淡香味飘进来。但开窗子,又有小虫子跑进来。只能在太阳升起来时候开窗……阳光照进来,光晕圆圆,闪烁着五彩霞光,飘浮在空气中,有点刺目,但很漂亮……春天时候飞来两只燕子,在屋檐下做窝……看着它们孵四只小燕子,饿时候就会张着嘴,伸长脖子叫唤,它们嘴好像是嫩黄色……”
徐令宜静静地听着,眼中闪过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怜惜。
像他生病时候,身边总围着很多人。只想怎样快些把这些人都赶跑好睡个觉。哪里还会注意窗外种是什?开得什样花?
观察那仔细,可见日子有多寂廖。
他不禁从背后紧紧地搂十娘。
原来是要看自己伤疤!
十娘索性歪头,大大方方地指给他看:“在这里!”
徐令宜细细地摩挲着那道疤痕,想到当时凶险,不由问道:“那时候害怕不害怕?”
害怕?
当然害怕!
徐令宜惊愕半晌说不出话来。
罗家是江南旺族,又不是什寒门祚户,养在深闺里小姐,起争执没人劝架,反而把头撞到落地柱上。那身边丫鬟、妈妈们都在干什?如若不是有人暗地里纵容,何至于此!
他唇紧紧地抿成条线。
气氛就骤然冷下来。
十娘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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