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听着心动。
“那就这样说定。”十娘笑着起身告辞,回垂纶水榭。
徐令宜还没有回来,她找大红丝线出来,坐在炕上专心地打梅花攒心络子。
不会,徐令宜回来。
十娘丢下手头趿鞋站起来。
七娘听着没有做声。
十娘劝道:“七姐夫诚心诚意从高青追过来。你怎也要给姐夫几份薄面。不如趁今天晚上好好想想,明天见面说些什好!”
“有什好说。”七娘头颅微垂,“除非生儿子,不然说什都没有用。”
“怎会没有用?”十娘上前,站在落花罩旁,“日子是靠人过出来。你们之间只是因为没有孩子生出来波折,那就好好跟他说说。或是下定决心收个通房生儿子养在名下,或是让七姐夫给点时间你,找大夫瞧瞧也好,求神拜佛也好。总比这样遇到事就跑强。”
“……”七娘抬头,嘴角翕翕,欲言又止。
十娘依言嘱咐厨房置办酒菜,回太夫人那里。
七娘正在讲路上事:“……有家叫高氏客栈,饼烙得像层纸,卷肉末吃,再美味不过。可房间太脏。没敢住,把马车停在院子里歇夜。结果走时候老板还收上房钱……”
太夫人笑歪在炕上,几个孩子们则坐在旁边太师椅上,个个听得津津有味,特别是徐嗣谕,双目明亮。
七娘看见十娘进来,打住话题,笑道,“侯爷木屐找到?”
徐令宜既然找借口让她去,肯定不想让人知道朱安平来。她笑道:“找到!”然后催孩子们去睡,“……时间不早。”
“做什呢?”徐令宜已大步走过来。
他神色微醺,望着静静躺在小藤筐里大红梅花攒心络子:“在打络子呢?”
“嗯。”十娘简短地应
恩恩爱爱夫妻,谁愿意中间还隔着个人。可这话又说不出口来,说出来就是善妒。
十娘能理解她心情。柔声道:“七姐,要不,你趁着这机会在燕京找大夫看看吧?要是三、五年还没个动静,到时候再商量怎办也不迟。”
这样也可以给朱家个交待,免得别人议论起来说七娘是为子嗣事负气离家。
七娘听着精神振。
十娘见她明白自己意思,心中微定,笑道:“要是七姐同意,请侯爷明天早约七姐夫到外书房,你们絮叨絮叨?七姐夫难得来燕京趟,你们早点把心结解,也可和七姐夫早点走走亲戚,看看燕京名胜古迹。”
谆哥还有些依依不舍,徐嗣谕已起身给太夫人和十娘行礼。
十娘让徐嗣谕带着徐嗣诫回丽景轩,自己和七娘、贞姐儿往西去,在碧漪闸前分手,贞姐儿往韶华院去,十娘则将七娘送到流芳坞。
“七姐夫来!”她端起茶盅啜口,轻声地道。
正在更衣七娘身子僵。
“侯爷正招待他喝酒。”十娘道,“再过会就要宵禁。多半会留宿外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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