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杏黄色褙子,豆绿色挑线裙子,没有六姨娘在跟前,她比平常显得要爽朗,很讨人喜欢。
“未出嫁时候时间多,”十娘含糊其词地道,“现在没那个时间。”
贞姐儿听也走过去:“不过几日功夫,母亲又多绣个字。”
她今天穿件月白色绫袄,蓝绿色挑线裙子,亭亭玉立,娴静如白莲。
“有时候就绣绣。”十娘笑着招呼她们到炕上坐,让小丫鬟彻水果招待她们。
大家留顿,见她去意已定,遂不强留。十娘派绿云去跟徐令宜说声,带着红绣、雁容几个回府。
太夫人那边正欢声笑语,十娘给太夫人行过礼,几个孩子都笑盈盈地上前行礼。
慧姐儿穿大红茶花穿蝶刻丝小袄,戴赤金西番花文金项圈,坠块鸽子蛋大小祖母绿,娉娉袅袅地站在那里,如株馥郁牡丹花。
“婶婶,听说您去祭拜茂国公府王公子?正伤心见不到您,想不到您赶回来。”她快言快语。
“慧姐儿真是客气。”十娘笑道,“还没有谢谢上次慧姐儿招待们贞姐儿盛情。”
娶是三婶娘家小侄女。”
前几日三太太柳氏写信将此事告诉大老爷。言下之意让大老爷从公中拔些银子过去。自从大老爷不做官以后,罗家铺子收益大不如以前。而且大太太卧病,家中开支多为其求医问药。大*奶好不容易凑五百两银票让人带过去。
这件事十娘等人还是第次听说。四娘噫声,向罗大*奶求证。
罗大*奶点头:“说是四月中旬交换庚贴。”
“瘦死骆驼比马大。那柳家也是世代官宦。五弟也算是个有福气。”
十二姐小心翼翼地扶平裙褶,慧姐儿却满不在乎地坐下,抱个迎枕在怀里:“婶婶绣多久?”
十娘把最小徐嗣诫抱到炕上去:“有两、三个月吧!”
她听掩袖而笑:“要是有婶婶这功夫,宁愿提笔写首《长门赋》。只怕更简单些!”
把《谷风》和《长门赋》相提并论……慧姐儿肯定以为自己是想借此
“婶婶可别这样客气。”慧姐笑道,“们住在隔壁,本就应该常来常往才是。”说话十分得体,倒与往日印象不太样。或者是过年,又长大。
十娘笑着和寒暄几句,留在太夫人那里吃午饭,带着慧姐儿、贞姐儿、十二娘、谆哥和徐嗣诫回自己院子——徐嗣勤、徐嗣谕和徐嗣俭因年纪原因并不在其间。
慧姐儿进屋就发现她放在炕上花架子。
“这是……”她目光闪烁。
十二娘却大步走过去:“十姐,这就是你绣《谷风》吗?听六姨娘说,你在娘家时候,还曾经绣过幅百寿图。”
大家话题终于偏。
四奶奶长长地吁口气,就看见十娘正朝着她笑。
她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
就有小丫鬟进来请她们到花厅去喝茶。
十娘趁机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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