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娘在心里暗暗点头。
在嫁之前，她就打听过
。元娘嫁过来
时候是四个大丫鬟，两个妈妈，四房陪房，两个院子，两个田庄。四个丫鬟早嫁人，其中有个叫晚香，最得元娘喜欢，嫁徐家个没爹没娘小厮陈续，夫妻两人就管厨房——陈续负责采买，晚香管事。两个妈妈里面，个就是陶妈妈，她是元娘乳娘，另位早在十年前就病逝。两个院子都是三进，个在四条胡同，个在石碑胡同，都在六部周围，每年租金就能收二百多两。两个田庄，都在大兴县，个有六千亩，个有两千亩。六千亩
陶妈妈怔，望着十娘。
大太太不是说她年纪小，什
都不懂，让自己拿好话哄着她就成吗？怎像都知道似？或者是身边有人教她？这也不对。大太太为防止有那些不知道进退婆子仗着年纪大、知道事多怂恿十娘，所以没有安排陪嫁妈妈……难道大太太看走眼？
她心里七上八下，却见十娘端起茶盅，不紧不慢地啜口。
虽然姿势十分优美，神色十分惬意，陶妈妈看着心里却更急。
十娘分明是要和她打时间仗——看样子，应该是知道些什！
陶妈妈面带微笑地走进来，手里捧着撂账册。
她曲膝给十娘行礼：“夫人！”神色非常沉着。
十娘点点头，让丫鬟给她搬小杌子来。
陶妈妈坐下，小丫鬟上茶。她就将手中账册递给十娘：“这是大姑奶奶去后，太夫人交到
手里账册。如今您来，自然就交给您。请您过过目。”
十娘并没有接帐目，笑道：“既然太夫人交给你管，你就暂时帮着管着吧！”
可现在情况却由不得她。十娘随便什时候都可以接手元娘留下来摊子，反正东西在自己手里，出事也是自己事。自己却等不得……晚香那个臭丫头步步紧逼，底下人跟着起哄，再拖下去，惊动太夫人是小事，让三夫人知道，被她笑话是小，只怕会利用这件事打击原来跟着大姑奶奶人。
不管怎样，十娘背后还有个大太太……
念头只是闪而过，陶妈妈已拿定主意。
“夫人真是火眼金晴。”她笑容里带着几份谄媚，“您刚进门，按道理，不应该这早就拿这些琐事打扰您。可被晚香那个小蹄子迫得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来求您。”
这还差不多。
陶妈妈怔，继而明白十娘意思。
她不想插手谆哥事。
陶妈妈气得脸色通红，全身发抖。却不敢和她撕脸，只拿好话说：“四夫人，毕竟是个下人。管着大姑奶奶留下来东西，名不正，言不顺。不比您，是主子。说句，比们说十句都强……”
元娘去世年多，自己又嫁进来，十娘本来就怀疑陶妈妈压不住下面人。现在听这口气，更肯定。
她索性笑道：“可是有什人说闲话？或是有什人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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