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正写着,只毛爪子伸过来,对着笔杆勾勾。
皇帝陛下转头看去,就见小毛球蹲在手边,专注地盯着晃动笔杆,下下地伸爪,他停下手,笔杆不动,小猫歪歪头,蹿起来扑到他手背上,扒着笔杆啃咬。
静静地看会儿,皇帝陛下鬼使神差地没有把小猫拽下去,而是由着他挂在手上,就那驮着儿子在奏折上写批语。
奏折很快就批完,皇帝陛下无聊地抬起手,用儿子蹭蹭鼻子,想想,铺开张纸,准备给苏誉画个像。话本里常说,给心上人画幅图,思念时候就拿出来看看,若是哪天被心上人瞧见,说不得能得到心上人奖励。
把碍事儿子拿下来,放到宣旨端,当做镇纸,皇帝陛下用笔杆点点那颗小脑袋,“不许乱动。”
路丞相近来十分能干,把那些个无关紧要奏折都处理过,恰好这几日皇兄和叔叔们都在,皇帝陛下就时常把儿子扔给他们玩,自己以“难得儿子不在身边”为借口拉着苏誉胡天胡地,以至于原本平日能批完奏折,也积压好几天。
今日满飨节,其实也没有什重要奏折,多数都是各地*员请安折子,祝贺大安今年风调雨顺,问候国师,顺道汇报下今年各省大致能缴纳多少粮食。没什大事,却又必须得看。
安弘澈百无聊赖地把儿子放到桌上,拿出奏折开始看,看完个就放到皇长子殿下身边,让他用爪子按着。小猫刚满月,哪里会听他话,蹿到比自己还要大奏折上跳来跳去,又撅着屁股对着奏折边缘刺啦刺啦地磨爪子。
皇帝陛下用笔杆敲敲那毛茸茸小屁屁,小猫立时回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真蠢!”安弘澈撇撇嘴,觉得长子看起来有些呆,跟弟弟小时候样,挨揍也不知道放抗,傻乎乎。
“咪……”皇长子殿下甩甩脑袋,把被父皇弄乱毛毛甩正,好奇地看着面前大张白纸。
皇帝陛下提笔,沾上墨,酝酿片刻,挥毫。
浓墨沾在柔软鼻尖,于宣旨上晕染开来,每笔都带着前所未有耐心,以手作画,不过是画型;以心作画,则可以画神。
皇帝陛下不常画画,但作画手法却是非同凡响,寥寥几笔,条肥美鱼便跃
快速批完堆请安折子,皇帝陛下在看到景王折子时候略顿顿。
景王所住东海边,坐船到京城也不过几日行程,往年满飨节,住远离王不定来,这家伙却是绝不会缺席,今年却来不。东海海怪层出不穷,折子上说,近日又发现鳋鱼和薄鱼,不过只有两条,被他就地杀。
薄鱼还好说,与鲭鱼差不多,可以引起天下大旱;鳋鱼则会引起兵乱,若是运送如今很可能在途中就会影响当地气运,必须就地宰杀。
“鳋鱼食之腥膻,就地焚之……”景王在奏折中抱怨鳋鱼不好吃,以表明自己劳苦功高。
安弘澈嗤笑声,抬手批复:“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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