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花白老木匠看半晌,“十文个。”
“这木桶十文个也就罢,可这木盆是整块木料挖,起码八十文钱。”苏誉蹙眉道。
“你这是两块拼,最多三十文。”老木匠皱皱眉。
“那不卖。”苏誉弯腰,做势要把木盆拿走,这木盆确实是好料子做,若不是钱不够,他还舍不得卖。
老木匠见状,不舍得那块老料,只得松口。经过番讨价还价,木盆卖五十五文。苏誉数数新得到七十五文钱,加上今日卖鱼得来两百十三个铜钱,这些便是他如今全部家当。
到这些通常都会扔掉或者贱卖喂牲畜。苏誉闻言只是善意地笑笑,并不多说。
京城分东西两边,东城乃是富贵人家居处,西城则住着平民,这条西平街便是西城条不大不小道路,因着路窄不常走马车,摆摊比比皆是。穷人家女人们不像深宅贵妇那般讲究,自己挎着个菜筐就出门买菜。
因着苏誉长得白白净净,说话斯斯文文,这些个奶奶、大婶们都喜欢跟他聊上几句,加之那手漂亮杀鱼刀法,生意自然也就比别鱼摊好,刚过午时,便卖完最后条鱼。
“切,卖笑就该去春意楼,在这西平街上能值几个钱……”不远处,长得五大三粗卖鱼匠冷声说道,虽没有提高腔,周围人却都听得清楚。春意楼是京城有名小倌馆,这话是说谁不言自明。
三川听这话便要去跟那汉子理论,被苏誉拉把,他不是在西平街附近住人,对于这里地痞混混们不能硬碰硬,只能故作无奈地冲最后位客人笑笑。苏誉天生长得温润,看起来就不是好事之人,配上这苦涩笑,让干大婶看着很是心疼。
收好那两吊半铜钱,苏誉牵着驴子回到东城角落里座宅子。这是个三进宅院,青砖灰瓦已经颇为老旧,只有正门前两座石狮子还留着些昔日风光。
“呦,咱二少爷回来,今日份子呢?”从偏门进去,就见个膀大腰圆妇人倚在廊柱上,伸手向他讨要银钱。
“母亲昨日说那药已经不必吃
“于老四,你骂谁呢?”接过苏誉用稻草扎好鱼,年近四十张大婶立时掐着腰转身瞪着那卖鱼匠。
这张大婶是远近闻名泼辣性子,整条街都没人敢惹,于老四闻言不由得缩缩脑袋,又觉得这怂地怕个女人实在丢脸,梗着脖子道:“谁接就是骂谁!”此言出,顿时后悔得想把舌头咬掉。
“好哇,你敢骂张翠花,也不打听打听老娘年轻时候是做什!”张大婶顿时来劲,已经许久没人敢跟她吵,这次定要吵个过瘾。
街上很快围许多人来看热闹,那于老四被骂接不上话,气得快要背过气去。苏誉面不改色地默默收拾摊子,赶着驴车悄无声息地离去。
拐过街角,便是家收旧木料铺子,苏誉将板车上大木盆和两个大木桶卸下来,只留盛着鱿鱼那个半大不小木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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