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目塞听说是人,可不是地,”林曲若有所指地说着,将手中白字尽数扔进棋篓里,“你输。”
虽然精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林信于下棋之道
亭中摆着盘未下完棋局,透明水晶石做白子,光华内敛墨玛瑙做黑子。因着主人暂离,棋盘上落几片桃花瓣。
“纵观整个大庸,也只有疏静兄,真在修仙。”林信在黑子方坐下来,看着桌上棋盘叹道。
“你既已唤兄长,便不可再提字。”林曲语调严肃地说着,给林信添杯茶。
林信愣,接住那杯温热竹叶茶。那日唤他声兄长,实乃时冲动,没料想这人竟认真。低头口茶,不知如何作答,便开门见山说起来意:“来是想提醒你们,温石兰正在大庸境内,不日可能会来比剑。他手中有巫术符咒,中之灵脉皆毁。”
“啪嗒啪嗒”,林曲拂开桃花瓣,将棋子捡回盒中,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可有兴致与手谈局?”
这时节踏雪庐,春和景明。乘叶扁舟在芦苇丛中飘荡,燥郁心渐渐就平静下来。
“呼啦!”水面突然掀起,名穿着薄衫小小少年从水底下钻出来,扒住林信船头,奶声奶气地问:“客从何处来?”
这时节,不怕冷小孩子,已经开始下水摸鱼。顶着满头水草,还要故作风雅,很有林家风范。
东域临海,踏雪庐人都水性极佳。父亲年少时应当也在这清浅水泽中摸鱼捉虾,只可惜林信住在没有水泽鹿栖台,至今还是个旱鸭子。
林信弯腰,眼疾手快地抢小孩子手中举着鱼儿,“从北域来,要拜见你家国公。”
这人似乎永远不知道“着急”两字怎写,不由分说地将黑子塞到林信手中。
“不负不似贪财之人,要那多鹿璃,可是为沈清阙?”林曲落下字,断林信路。
“这话从何而来?”林信眉梢微跳,面不改色地继续下。
“他十三岁便想要攻打北漠,只可惜北域消耗不起,还曾试图劝说父亲派人出海寻找鹿璃,”林曲笑着道,单手支额,双桃花眼波光流转,“听闻你为救他,只身跳下莫归谷。”
招不甚,被提走大片黑子,林信哂笑,“竟不知,闭目塞听东域竟如此消息灵通。”
小少年突然被抢鱼,时间愣住,忘下句该说什。
“客从远方来,自有鱼儿相赠,莫抢孩子。”身青衣林曲踏莎而来,轻盈地落在船上,温柔浅笑地看看林信,又看看他手里鱼。
林信随手将鱼抛,那小少年便如猫儿般在空中窜出道弧线,叼着鱼重新沉入水中。
圣旨早已下过,如今林家是林曲掌权。林叶丹正在水榭上练剑,远远瞧见林信,冷哼声,转身便走,不愿与他说句话。
“父亲向如此,打从劝告各家以鹿璃换封地,便也恼。颇有些时日未与说话。”林曲随口解释着,请林信坐到桃花掩映处小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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