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上小学,学才艺、留学、实习、工作,项接着项,光鲜亮丽,疲倦无比。
他也和别人样享受工作,为胜诉庆祝,因报酬骄傲。
可这些年过去,他才发现就连表现出那些喜悦,对他来说都成负担。
犹如在泥沼之中戏水,不过是自欺骗,越陷越深。
他要人生,应是缓慢,自在,而优雅。
对方又道:“你快回来吧,再不回来,后面人都要赶上,到时候你再多billablehours都补不回来。”
白谦易:“需要更多休息。”
对方:“休息太多就没冲劲,这个星期每天睡不到三小时,还不是好好?等你回来,起冲!”
挂上电话时,已经过十点。
白谦易脸上笑容还没淡去,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大洋彼岸灯火通明律所。他象所有人西装革履样子,耳边依稀响起那繁杂电话声和急促谈话声。
……行吧。
他阖上诗集,起身回到房间,打开电脑。
仅只次,下不为例。
*
后辈要请教问题正好和白谦易接过案子有关,白谦易倾囊相授,又教经验又出主意,眨眼之间,两小时过去。
他低下头,再次沉浸于诗歌世界之中。
好会,铃声停下,客厅恢复宁静。
他不为所动,轻轻翻过书页。
又过会,手机震动,屏幕里几条消息蹦出来。
“救!”
回国这段时间,白谦易把日子过得很简单。
七点半,他换上洁白柔顺衬衫,坐在客厅大落地窗前沐浴晨曦。
他轻声念着拜伦诗歌,偶尔抬头看向窗外天空。
刑云家位在高层,从落地窗往外看去,城市景色尽收眼底。他遥望窗外红尘俗世,目光染上哀愁,陷入沉思……
手机铃声响起。
当然,他很清楚,优雅人生是真金白银堆起来,就他目前那点积
明明是该下班时候,但所有人仍在岗位上,所有人仍在向前奔跑,谁也不敢落下。
不停向前,没有退路。
白谦易睁开眼,脸上没有丝笑意。
他累。
从小到大,他什都做得比别人快,做得比别人好。
“还有问题吗?”白谦易说得口干舌燥,也顾不上旁咖啡早已冰冷,喝大口。
“你都说这多,自然是没问题。”对方道,“下次还有问题,再给你打电话行吗?”
“当然。”
对方道:“对,你假期怎样?什时候回来?”
白谦易笑道:“不回去。”
“快帮!”
他眼角余光瞥到那几条消息,手指微颤,忙又别开视线。
“需要你!”
“只有你能救!”
“哥哥救!”
他回过神来,看向屏幕,眉头微蹙。
是美国同事打来。
这个同事比他晚两年进入律所,算是他后辈,两人过去处得不错。
但即便如此,他仍不在假期时谈论任何工作。
他清幽不许任何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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