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沉默会,说道:“干得……唯件对不起他事,便是养活他这个……儿子。”
几人面面相觑,这回知道为什叶白衣说出那句“除非你是龙雀他儿子”之后,龙孝当场便恼羞成怒——这老吃货简直神,这匪夷所思事都能叫他给说中。
半晌,温客行才忽然问道:“你说他叫龙……不会是孝顺孝吧?”
周子舒觉着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便用胳膊肘捅他下。温客行不敢躲,生受,可怜巴巴地揉着肋骨看着他。
老人哑声笑道:“前世是杀人放火罪大恶极,这辈子遭报应啦!”
老人把耳朵侧向他们,神经质地抽动下,身上锁链随着他动作“稀里哗啦”地响通,张成岭偷偷地拉拉周子舒,小声问道:“师父……那个链子,是穿透他琵琶骨?”
周子舒“嘘”他声,皱着眉望过去——发现这老人身上链子并不是缠在他身上,而是穿过去,自琵琶骨,自膝盖骨,伤口处烂得只剩下骨头,周子舒觉着,这样还能活着,已经怪不容易。
屋里臭气熏天,到处是便溺,老人身上衣服早已经瞧不出原来颜色,遮体都不能,简直不成人样。他张开嘴,好像已经很久没说过话,吐字又慢又含糊,嗓音沙哑地问道:“你们……是谁?龙……孝呢?”
叶白衣问道:“龙孝是个坐在轮椅上瘫子?他死——是你什人?”
老人闻言,怔半晌,忽然张大嘴,脸上像是露出个大笑表情,却没有发出点声音来,然后他眼角慢慢渗出几滴浑浊泪珠,顷刻滑落,便不见。叶白衣也不理会他,只是蹲下来,研究他身上那堆铁锁链,由着他形似疯狂地会笑会哭。
老人靠在床柱上,伸出橘皮样手,下下磨蹭着那床柱,说会儿话,他舌头像是伶俐些,道:“这便是当年和羽追卧房,那小畜生便是在这里出生。想来夫妻二人,竟都是死在他手里。嘿,不是命?”
周子舒便温声问道:“羽追是尊夫人?”
老人那张脸实在是惨不忍睹,美丑悲喜都已经看不出端倪,可提到“羽追”两个字,那沟壑丛生面皮上好像松弛不少,颗眼泪还卡在他嘴角深刻皱纹里,闪闪烁烁,就是不落下来,他叹道:“因为生孩子没,羽追没以后,便建傀儡庄,遣散仆从……”
好半晌,叶白衣才对周子舒伸出手道:“把你剑拿来用用。”
周子舒知道他是想用白衣剑劈开这铁索,便解下来递上去,叶白衣接过白衣剑,劈手便冲着根铁链砍下去,然而声尖鸣,那铁索竟然纹丝不动,连个缺口都没有,反而是他手中白衣剑震颤不已。
把周子舒看得十分肉疼。
那老人忽然说道:“你不用……费力气,没用。”
叶白衣便问道:“你是干什天怒人怨事,叫那瘫子把你恨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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