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巧克力吗？或者芝麻糊？”方驰愣着坐
会儿，站起来问句，想想又犹豫，“这大热天儿
，会不会上火
孙问渠往杯子里再倒点儿茶。
“你交过女朋友对吧，”方驰停会儿，“就方影，算女朋友吧？”
“都胡闹，不过按那会儿标准肯定算，交个女朋友也是时尚，方影挺漂亮，”孙问渠笑笑，“后来就没。”
“为什
？”方驰很快地问。
“不为什，就发现还是喜欢男人呗，”孙问渠说，“这东西也不是你想往左就往左，想往右就往右。”
孙问渠叹口气，没说话。
“能跟
说说吗，”方驰看着他，“你……你是怎……”
“开口不难，”孙问渠笑笑，“跟爸关系不好，说时候根本也没考虑别，他生气，揍，都……没什感觉。”
方驰咬咬嘴角。
方驰这种害怕和担心纠结着感受，孙问渠没有体会过，他跟云端上父母并不算多亲密，稍大点儿之后就直跟老爸顶着，这种担心父母害怕伤害父母感觉，他似乎不太有。
点头。
孙问渠没再说话，方驰在小子脑袋上来回揉着，过会儿才又开口：“知道挺长时间，就上回你来看那时事儿。”
“嗯。”孙问渠喝口茶。
“不知道怎知道，他好像跟他妈吵来着，”方驰捏着小子耳朵下下搓着，“就被赶出来，后来就直住他姨那儿，那天考完语文不是说叫他块儿吃饭去嘛……”
“他说他爸妈来接他？”孙问渠问。
方驰盯着天台边小花盆看会儿，叹口气：“是啊。”
孙问渠站起来，在他肩膀上抓抓：“还没死到临头呢，不愿意想就先别想吧，好容易考完，好好放松放松，别先别管。”
方驰没说话。
孙问渠走到天台边上靠着栏杆，站会儿又轻轻蹦，坐到栏杆上，仰着头往天上看着。
乡下夜空永远都很美，星光，月亮，清晰得就像跳起来就能溶进去。
不过他能想像得出来，如果他父母家人，是像方驰家人这样，特别是爷爷奶奶这样，他也样会有这种纠结。
只是这事儿他给不出建议，也没办法安慰。
只能沉默地看着方驰。
有点儿心疼。
“直不怎愿意去想这些，”方驰随手拿过孙问渠杯子喝口茶，“就觉得哪天死到临头再说得，之前就这着吧。”
“其实没来，他骗，”方驰抬头看着他，“他现在住那儿呢，没地儿去。”
“这样啊。”孙问渠皱皱眉，靠在椅子里轻轻晃晃。
“就，”方驰把椅子往他旁边拖拖，声音很低，“挺难受，这事儿。”
“知道，”孙问渠偏过头看着他，“想到自己？”
“差不多吧，”方驰胳膊肘撑在椅子扶手上，在额角轻轻揉着，“……直挺怕这样，你知道……家这样，真……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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