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样子,”方驰叹口气,“天天都这样,明天要去补课。”
“上回是不是说那个老师讲题挺好?”孙问渠笑笑。
“还不错,跟你差不多,”方驰笑,“反正能听明白。”
“那不挺好,”孙问渠说,“奶奶跟你说话。”
“嗯。”方驰点点头。
“不过,”方驰说,“这会儿谁还过生日。”
“嗯,那就不过吧,”肖鸣点点头,“明年过个二十大寿得。”
“生日礼物还是得要。”方驰说。
肖鸣笑:“那必须要,没得玩就算,礼物也没有那也太虐。”
这段时间跟孙问渠联系还是老样子,很少,星期能说上那几句话,不过有孙问渠在,爷爷奶奶找他倒是很方便。
死结呢。
“呸,”肖鸣吃颗栗子,往地上啐口,“坏,还说它个儿大呢。”
方驰嘿嘿乐两声:“去索赔。”
“就是,”肖鸣点点头,又剥颗,边吃边说,“得去索赔。”
“走,去索赔。”方驰也应着,边走边吃得挺热闹。
开学以后又下两场雪,冷得很。
方驰每天路边花坛都看看,琢磨着什时候开春,什时候能看到朵花。
不过这些花花草草直没什动静。
方驰复习日子慢慢步入正轨,上课下课晚自习,每周三次跟肖鸣块儿去上补习班,老李找他谈过两次,对他现在状态表示非常欣慰。
不过虽然辛苦他能熬得住,但对于条在乡下长大从来没认真学习过野狗来说,这种生活还真确挺闷挺压抑。
奶奶也没什重点,主要是问有没有吃好吃饱,有没有买营养品补补,方驰都顺着她全嗯嗯,然后是爷爷来说话。
爷爷倒不会说这些,就乐呵呵地跟他说会儿这几天有意思事儿,谁家买辆
跟肖鸣在岔路口分开之后,方驰戴好耳机正打算跑段,他手机在兜里响起来。
拿出来看到是孙问渠号码时他忍不住轻轻往前蹦下。
“下课?”孙问渠声音传出来。
“嗯。”方驰应声。
“今天怎样?”孙问渠问。
“怎不得赔十颗啊。”肖鸣说。
“才十颗就够?得二十颗。”方驰说。
“嗯,走。”
“走着。”
俩人说完谁也没回头,低头继续吃着栗子,过会儿肖鸣转头看着他:“今年你生日过吗?”
唯乐趣就是跟肖鸣下课回家时候块儿瞎贫几句,就跟以前那样,肖鸣话其实挺多,他俩聊天儿般都是他说,方驰在边听着。
关系刚缓和时候,他话少,方驰话更少,经常说不几句就卡壳,这阵儿就好多,方驰觉得他俩之间只要不提以前那事儿,也不说那个给他送书包现在又住他爷爷奶奶家“朋友”,他就挺自在。
他做不到像肖鸣那样坦然,他也不知道肖鸣和孙问渠都是怎能这坦然。
但他也没法问。
因为他不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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