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
清醒记
“
们太子多好啊，”老爸在他手上拍
两下，“多好啊。”
“都这样就别忙着拍马屁吧。”晏航笑笑。
“多好啊，”老爸声音低下去，“让给毁……”
晏航皱皱眉，站起来，过去拽着老爸胳膊把他拉起来，架进屋里：“你睡会儿。”
“你说是不是很自私，”老爸躺到床上还在低声念叨，“也想过算吧，为儿子……但是没法算，她就在旁边……就在旁边……”
老爸说这件事之后，他被姥姥姥爷接走，四岁时候被接回到老爸身边。
“差不多是抢回来，”老爸说，“早点儿接回来就好。”
晏航没有这段记忆，幼年记忆
般都跟做梦样，经常要在父母“你小时候”“你三岁那年”“你五岁那年”提示下才能点点存下来。
而老爸从来没有过这样提示，他自然也就不再记得。
但晏航觉得那段记忆并不是特别美好。
关于妈妈事，晏航是第次听到，但这些事在老爸心里已经压十几年。
时间太长，以至于他似乎已经不知道该怎
去表述，只能不停地大口喝酒，最后趴到桌上睡着。
晏航坐在桌子旁边，看着桌菜和老爸面前已经空酒瓶出神。
这个“聊会儿”，共也没聊够半小时。
但他感觉心里空得很。
老爸握紧拳：“手抓着都是冰……对不住你们……这辈子都在后悔，没认识你妈就好，没结婚就好，你说不想上学没依着你就好……”
晏航坐在床边，直等到老爸睡过去，不再念念叨叨，才起身关掉屋里灯，回到客厅里，把碗筷都收拾到厨房洗。
般这种没情绪时候，洗碗收拾这种事怎都得扔到第二天，但今天这顿饭实在吃得压抑，他就想赶紧洗，抹掉这点不愉快痕迹。
洗完澡回到屋里，比他睡眠正常时入睡时间还早得多，但却有点儿困。
也许是喝酒，他和老爸经常块儿喝酒，但很少这喝，两瓶酒不到小时基本喝光，这会儿有点晕。
提起姥姥姥爷时，他对这两个照顾他两年亲人甚至有隐隐地抗拒。
老爸没有睡实，时不时还会睁开眼睛，有些迷茫地往他这边扫眼，然后又闭上眼睛继续睡。
晏航拿起筷子，边喝酒边把冷掉菜吃光。
“养大头猪啊。”老爸迷迷瞪瞪地说句。
“回屋睡吧，”晏航说，“趴着睡多难受。”
他知道妈妈死，但他没有想到是以这样方式。
这突然，没有防备，没有丝心理准备，甚至就像电影里掠而过毫无意义连脸都没有看清路人甲。
个有些过于简单意外。
除至亲人，十几年过去，恐怕就算是个还没有抓住凶手悬案，也不会再有几个人记得。
偶尔被提起，也没有谁能体会得到，这世界上还有人因为这件事沉重地痛苦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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