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涂口红
，”蒋丞靠在椅子上，感觉化妆师往他脸上糊
层又层
，“为什脸上也要糊这厚。”
“那也不能只拍张嘴啊，”化妆师笑着说，“其实拍衣服话也不用化这细，但是这都是特写，你坚持下吧。”
“哦。”蒋丞应声，把腿伸长，闭上眼睛。
本来想着就是给脸刷个大白，然后嘴上抹点儿口红就完事，结果大白就刷老半天，刷完大白又折腾眼皮，蒋丞本来这几天为期末考熬夜复习就挺困，眼皮再被刷来刷去，眼泪都快下来。
“你眼睛真好看啊，”化妆师说，“比那些专门去做出来下至好看多。”
他把手伸到顾飞背后，捏捏他腰。
丁竹心这个要找男唇模朋友是个胖胖中年大姐，不过虽然胖，气质倒是很不错，戴个眼镜还挺优雅，看就跟商场里抢金饰和出国跳广场舞那些不样。
“现在小男孩儿，”胖姐姐打量他下，“真是个比个好看，
年轻时候硬是个都没碰到，现在倒是老能看到。”
“谢谢姐。”蒋丞说。
“辛苦你，”胖姐姐说，“你们忙吧，出去转转……顾飞，辛苦你。”
徐怎可能同意。”
“那他是不是知道咱俩块儿出去？”蒋丞问。
“你怕他知道吗？”顾飞说，“没事儿，你明天不也是下午才请假，明天全天不去就行。”
“操，”蒋丞皱皱眉，“不是怕他知道跟你块儿出来，是怕他知道又找你打听。”
“知道，”顾飞笑笑，腿轻轻往他腿上撞撞，“有百种回答。”
“什叫下至？”蒋丞也问。
“就是狗狗眼啊。”化妆师笑。
“……狗狗眼是什？”蒋丞很茫然。
“他这个也不算完全狗狗眼，看着挺拽挺坏，不走可爱系，”设计师在旁边说，“挺有范儿。”
“也是，”化妆师点点头，“他这眼睛都不用专门画。
“不辛苦。”顾飞边装镜头边应声。
“改天请你也帮拍套怎样？”胖姐姐问。
“不。”顾飞说。
“哎，这回答，话都接不下去，”胖姐姐笑，“行你们忙，走。”
胖姐姐走之后，摄影棚里还有个设计师和个化妆师，看上去跟顾飞都挺熟，化妆师小姑娘会儿还兼顾飞摄影助理。
蒋丞叹口气：“那你明天上午别旷课。”
“嗯。”顾飞点点头。
蒋丞没再说话，余光里看着顾飞侧脸，想说点儿什，又觉得没什可说，顾飞这种始终游离在学校和同龄人之外状态，让他觉得有什地方不对，但又实在想不出有什不对。
他想要顾飞像所有同学样，但明显不可能，他希望身边人看到顾飞不仅仅是个爱旷课刺儿头学渣，但顾飞似乎也并没有兴趣让人看到自己闪光点。
就这种两头都靠不上感觉，让他时不时就觉得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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