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丁竹心拿出手机对着他俩拍
张，“
要发个朋友圈。”
“什
？”顾飞靠着架子边笑边问。
“
兼职摄影师，和兼职模特，”丁竹心说，“疯。”
“马上好，他钻袖子里去。”顾飞终于缓过来，拉着衣服拽拽，蒋丞往后退着，努力让胳膊和脑袋成为体，总算把衣服给脱下来。
“哎！”他蹲到地上，“累
“……怎这是？”顾飞赶紧把烟掐，走过来，伸好几次手却不知道该揪哪儿才能让他解脱。
“不是，”蒋丞还是举着胳膊，从胳膊和衣领之间露出半张脸，脸愤怒和无奈，“这衣服就他妈不是让人穿，这领口，婴儿才进得去吧！”
“你等等，”顾飞绕着他转圈，“先看看。”
“你再晚点儿出来就要把这衣服撕，赔钱都认。”蒋丞说。
“觉得……”顾飞把他左边衣服拎起来看看，“你是不是钻袖口里？”
人生呢，总是充满各种意外。
比如顾淼意外地被蒋丞捡到，蒋丞意外地在他家店门口亲吻大地，又意外地成为他同桌……
这些意外都不是太意外，让顾飞意外意外是，他直觉得自己对所有事都控制得很好，却会在拍照时候起反应。
这种事真是太意外。
太意外。
相机很长时间都没有动，就那定定地看着镜头里蒋丞脸。
直到丁竹心轻轻地清清嗓子。
蒋丞才像是被惊醒样睁开眼睛，手往下放时候手指勾到衣领，轻轻地带，衣领被拉开再弹回去。
顾飞手里相机连串快门声响起。
蒋丞有些没有方向眼神，微微张开唇，被手指勾住衣领，划过身体指尖……
“……你这说，”蒋丞僵在原地，“突然觉得很有道理。”
顾飞没说话，他也没出声。
过两秒，他就知道他和顾飞傻笑轮回又要开始。
丁竹心从里面出来时候，他俩正笑得不可开交，顾飞笑得几次想帮他把衣服扯下来都因为手发软而没有成功。
而蒋丞自己笑得感觉都快被袖口勒死也停不下来。
就连他这种向无所谓人都得躲进厕所平复心情。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想想，这事儿要换蒋丞……可能会自绝于马桶吧。
顾飞叼着烟从厕所出来时候，蒋丞正站在那排架子前跟件衣服做着殊死搏斗。
战况还挺胶着，他撕扯着衣服，而衣服锁他喉。
听到身后门响时候他举着胳膊从衣服缝隙里看看，看到是顾飞，他都顾不上尴尬，压着声音：“操，快过来帮下。”
“觉得很好，”丁竹心说，“很性感，也很感性。”
顾飞没说话，拿着相机低头看半天，最后吸口气，像是叹气似地慢慢呼出来。
“去……”顾飞放下相机，“去趟厕所。”
坐在马桶盖上，顾飞点根烟叼着。
看着往窗口飘过去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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