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中
老师比原来学校老师善解人意得多，他直接睡得连课间都没抬过头，愣是没有
个老师来打扰他。
直到最后节课下课铃声响起，王旭巴掌拍在他桌上，他才打
个呵欠坐直身体，腰都酸。
“走吧。”王旭斜眼看着他。
“能直面自己水当当脑仁儿也算是种勇气，”他说，“
看好你。”
顾飞转过脸盯着他看眼，脸上没什
表情，但语气相当欠抽：“中午要加油哦。”
哦你大爷大黄狗！
操。
后边儿课蒋丞没怎听，心里堵，把家四口屏蔽之后他又忍不住老想点进去看看。
到这会儿他才突然注意到顾飞左边青皮上休止符是三个点儿，三十二分休止符。
“差不多吧。”顾飞说。
“什叫差不多？”蒋丞说。
“就是谁说他不是就跟谁干架。”顾飞还是盯着手机，手指挺忙地划拉着。
蒋丞看清他玩居然是爱消除这种他初中时候实在没东西可玩又需要打发时间才会玩小游戏。
吹声口哨。
蒋丞这话，和他说这话时气势，以他多年吃瓜群众经验来看，顿时就让王旭这条老大之路变得片模糊。
王旭脸上表情有些变幻莫测，心里想是什蒋丞判断不出来，但他在第时间往顾飞那边儿看眼，蒋丞却看得很清楚。
王旭怕顾飞，或者他无意识地把顾飞当成靠山。
从在顾飞家店里看到不是好鸟时候，他就知道看上去还算温和有礼顾飞那种“切都不关事”状态都是只是假象。
关系确是不好，也确是紧张，但那是他呆十几年“家”，是他每天都能看到刻在记忆里“家人”，这种感情时半会儿他扔不开。
但似乎没有人因为他缺席甚至是永不再相见而受到什影响……也许是没有表现出来？
感受到这样平静比被推出待十几年家更让他失落。
他趴到桌上，拿帽子垫着脑门儿闭上眼睛，算，睡会儿吧，他虽然不择席，但过来之后直没怎睡踏实过。
李保国那套房子太老旧，加上这人过得又实在是邋遢，所以不光有蟑螂和蜘蛛，还有老鼠，晚上就听老鼠满屋窜，总有种睡在垃圾堆里错觉。
顾飞居然除看视频就是玩这个，还玩得挺投入，弱智啊。
“你还玩这个？”蒋丞没忍住说句。
“嗯不费脑，”顾飞说，“又不是学霸。”
蒋丞本来这早上就哪儿哪儿都不爽，听这句话差点儿没直接拳砸到三十二分休止符上。
咬着牙没动手是因为他晕倒时候顾飞帮他，二是刚才吃顾飞三颗奶糖……不过这也算理由？
啧。
装什云游天外老神仙。
“中午放学等你，”王旭跳下桌子，边往自己座位走边又回头指指他，“到时别跑。”
“嗯。”蒋丞应声，坐下。
想想他又偏过头问顾飞句：“这人是你们班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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