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姥姥不知道什
时候跟出来
，在他身后说
句。
那辰笑笑，把蜂蜜冲好递给她，弯腰看着老太太脸：“您这耳朵时不时灵光次，说坏话都得防着啊。”
姥姥也盯着他看，过会儿低头喝口蜂蜜水，抬起头说：“你今儿是男啊？”
“嗯。”那辰点点头。
手机有短信进来，他拿过来看眼，李凡问他怎还没到。
“听得见！不乐意戴那个，难受，嗡嗡吵死。”姥姥脸不乐意地往前走，到单元门口很熟练地就拐进去，伸手就按电梯。
“你是听得见，喊得个小区都能听见，”那辰站在她身后，“你不是找不着家！”
姥姥没理他，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听见。
进屋，那辰把给姥姥留那间屋子收拾下，正铺床时候，姥姥跟着进来，拿起床头柜上个相框就开始哭。
“你妈可怜啊，”姥姥抱着相框，“你故意，把她照片放这儿让难受。”
说半天都没问句老太太到没到？
“演技太次。”那辰叹口气，没再继续往李凡家开，掉个头。
那辰车开到离自己家那栋楼还有百十来米时候，就看到路边围着几个大爷大妈，他在旁边随便找车位把车停。
“不给饭吃！”个老太太坐在长椅上拍着大腿，“把赶出来，现在都找不着家！”
“您别急……”个大妈拍着老太太肩安慰着。
他没回，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在窗边椅子上坐下。
姥姥坐到沙发上，开始说话，主要是说她病，各种病，有些是自己，有些是从别老头老太太身上借过来，总之全身上下没有好地方。
其实上月姥姥还因为忘拿钥匙架着梯子从窗口爬进舅舅家二楼房子，汇总病情没事儿就说自己快病得不行只是她爱好。
那辰言不发地听着，姥姥说病情时候不需要他接话，听着就行。
“你上回自己拿出来放。”那辰想把相框拿走，抽两下，姥姥抱着不撒手，他只好继续铺床。
“姑娘啊……”姥姥抱着相框躺到床上，抓过枕巾在脸上擦着。
“您能不这样？”那辰铺半床单被姥姥压着扯不出来，他趴到床沿儿上看着姥姥，“妈没死呢。”
“没人给送终。”姥姥继续哭。
“你儿子给你送，”那辰站起来走出屋子，拿个杯子冲蜂蜜水，老太太爱喝，“他可孝顺，就盼着快点儿给你送终呢。”
那辰走到老太太面前蹲下，拍拍她手，凑到她耳边大声喊：“姥姥！”
“哎！”老太太看到他，很开心地笑，对旁边人说，“外孙来！”
“是说不给你饭吃！”那辰把她扶起来，凑她耳朵边继续喊。
“啊？”姥姥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不吃饭，刚吃完。”
“你助听器呢？”那辰有些无奈地拿过姥姥小提兜翻着，“你怎不戴助听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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