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胡海点点头,“十来年吧。”
项西沉默会儿,想着该怎说下去,胡海也不往他这边瞅。
胡海似乎对这种沉默很适应,并没有主动找话说,而且低头继续弹琴,项西看着他样子,有种想要把扯出坠子凑到他眼前去冲动。
就在抬手那下,他突然找到个切入点。
“这个……你弹琴,”项西轻声说,“听着总觉得有点儿…
上楼时候陆老头儿还没过来,茶室里只有胡海在,正坐窗边弹着琴,那沉迷架式让项西觉得刚跟他说话人是个幻影。
“你师父还没吃完饭,”胡海听到他进屋,手上没停,边弹边说,“小孙女回来,今天要晚半小时。”
“哦,没事儿。”项西进屋,坐到茶桌旁,下意识地摸摸领口,确定下坠子位置。
“你吃饭吗?”胡海又拨几下琴弦,停下看着他。
“吃,”项西悄悄挺挺胸口,“吃才来。”
脖子上伸缩绳子被收短,正好在领口隐约地能看到点儿。
胡海会看到吗?
看到会有反应吗?
会不会看不见?
看不见话自己要不要假装好热啊把衣服脱?
……哦。”项西只得放弃。
程博衍本来想做几个大菜,买鱼和鸡,但最后只做条鱼,还有碗土豆泥。
鱼有点儿熟过头,肉有点儿抽抽,土豆还是维持正常水准。
“慢慢来吧。”程博衍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项西。
“鱼还挺好吃,如果你舍得多放点儿盐话,”项西边吃边说,“明天去茶室……”
“哦,还说你要没吃给你煮点儿面条呢,”胡海说,“那你自己玩会儿吧。”
项西本来挺紧张,听这话又觉得跟程博衍说似,稍微放松些。
他坐两分钟,站起来拖着凳子坐到胡海身边,犹豫着没话找话地问句:“这个琴,难学吗?”
“出声儿不难。”胡海摸在琴弦上手拿来。
项西伸手过去勾勾,琴发出声响:“你学很久吧,上回说是师父让你学?”
要不要假装踉跄下把坠子晃出来?
或者还是直接再收短点儿?
项西站楼下脑子里跟滚筒洗衣机似转着,还是衣服塞多那种,扑楞扑楞。
“怎不上来?”窗口那儿突然探出个脑袋来。
“哦!”项西吓跳,看清是胡海,顿时紧张得汗都要下来,赶紧低头跑上楼梯。
“学你茶炫你富,”程博衍打断他话,“做菜不用你取经。”
“哦。”项西说。
项西虽然答应,但第二天去茶室时候他还是琢磨着要跟胡海问问,起码弄明白蒸鱼怎才能又熟肉又不抽抽。
程博衍和他对食物要求都不算高,但程博衍现在突然要做出好菜兴趣比他还要浓厚,他怎也得出点儿力。
不过到茶室楼下,看到楼上开着窗户时,他猛地把要问怎蒸鱼事儿瞬间就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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