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种地方还能找着什人去干活,也就这样,他要不是碰上程博衍,现在也不定在什脏乱差黑地儿干着什呢,也没准儿早被平叔抓回去,弄死也有可能……
瘸子?
瘸子!
项西猛地下坐直身体,抓过遥控器把电视声下调大,眼睛死死盯着电视上被老板档掉半那个工人。
手有些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
“下午病号饭送过来你让护士帮你拿下,”程博衍交待他,“饭盒在办公室,让她们用那个就行。”
“你啊?”项西看着他,“用完你怎消毒啊?”
“你用完就用完,”程博衍转身往外走,“再买个。”
“还说没洁癖!”项西啧啧两声。
程博衍拿来粥项西没吃完,腿疼虽然能忍,但严重影响食欲,而且让人坐立不安,躺也不是坐也不是难受。
时不吃,拿手按着针眼,等护士出去,他有些不满地看着程博衍,“你手术时候这不专心呢?”
“就手术开始之前随便看两眼,”程博衍笑着说,“你都光着呢……”
“没都光着!”项西啧声,“穿着衣服呢,护士不让穿裤子!”
“嗯。”程博衍用手挡着嘴应着,声音里还是带着笑。
“算,看就看吧,都男,没所谓,”项西叹口气,看着饭盒里粥,“这手要按多久啊?”
新闻很短,主角是老板,那个配角工人根本连个正脸镜头都没有,但项西还是认出来。
前十来年,除平叔,跟他最熟悉人。
是馒头。
新闻很快播完,进入下条,项西还是在床上坐得笔直地盯着电视屏幕,脑子里嗡嗡地响着。
直到旁边
这间病房两个人,隔壁床本来是个老头儿,昨天晚上换成个中年男人,受伤看着比自己上回还要重,也是吊着腿,全身露出来地方都有绷带,躺床上直哼哼唧唧。
项西也没法找他聊天儿,只得让护士把遥控器拿到手边,看电视。
电视共也没几个台,这个时间也没东西可看,项西靠在床上,个个台换遍,最后停在市台新闻节目上。
哪儿哪儿修条新路,明天就通车啦,哪儿哪儿拆掉违建,敞亮啦,哪儿哪儿夜市扰民,被取缔啦,哪儿哪儿小区下水道堵,居民闹起来啦,哪儿哪儿有个假酒黑窝点被举报,老板和个工人被逮啦……
没劲,项西瞪着电视愣着神,脑子里乱七八糟地琢磨着,这小个黑窝点还有工人呢,工人还是个瘸子。
“几分钟,”程博衍伸伸手,“帮你……按着吧。”
“哦,”项西把手伸过去,程博衍捏住他手按着,他拿起勺吃口又笑,“以为你要说喂呢。”
“那喂你,”程博衍说,“要?”
“不要。”项西乐。
程博衍中午休息时间本来就不多,前面被耽误,在病房聊没多久,项西粥还没吃完,他就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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