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干得好好吗?突然就不干?”程博衍皱皱眉,“是不是出什事儿?”
“哪能啊!”项西啧声,突然压低声音,“悄悄告诉你啊……”
“什?”程博衍被他这动静弄得莫名其妙。
“跳槽。”项西小声说。
“跳什?跳槽?”程博衍差点儿反应不过来,“跳哪儿啊?”
修车花两百多,项西觉得还成,开起来比之前舒服多。
他把车开回老街,停在砂锅饭后门。
后门上用是把老式挂锁,项西有钥匙,不过看看锁之后,他把已经拿到手里钥匙扔在地上,老板已经换锁。
他拿车锁把车仔细地锁在后门栏杆上,然后转身离开。
项西突然不来送餐,程博衍看着今天来送餐小伙子有些意外,他还有事儿等着项西过来要说呢。
看到手上血,他才慢慢平静下来。
回过头,店里修车师傅正手拿着扳手看着他。
“您这儿能洗手吗?”项西盘腿坐在地上问。
“后面有个手压泵。”师傅给他指指。
“哦。”项西应声,坐在地上没动。
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老板号码,项西看着很难受。
这份工作丢,而且还给老板找麻烦。
他突然有种烦躁而憋闷感觉,有东西压在心里,堵在嗓子眼儿里,下不去,也吐不出来。
他蹲会儿,站起来对着路边树狠狠蹬脚。
树连晃都没有晃下。
“跳对街沙县小吃,”项西吸吸鼻子,声音里带上得意,“可是被挖过来,工资多百。”
程博衍听乐:“这牛逼啊,都跳上槽,还是被挖走?”
“嗯,”项西说,“你要想吃沙县,给你送,蒸饺?拌面?小笼包
几个跟项西熟些护士打听下,这小伙子问三不知。
程博衍拿出电话,拨项西号码。
“喂?”项西接电话,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你没在砂锅饭那儿干?”程博衍直接问句。
“啊?”项西声音顿时清醒,“啊,是!没干!”
“去洗吧,”师傅又说,“手血都。”
“累,”项西低头看着自己手,“歇会儿。”
又坐在地上愣会儿,项西起身去后面把手洗,口子不大,但血流不少,估计是最近自己心情太好血脉旺盛。
“前面有个小药店,有创可贴卖。”师傅看着他手。
“有。”项西坐到店里凳子上,从包里拿出自己那些卡通创可贴,张张地往手上贴四张,然后又拿个贴在左眼角下。
他扑过去又狠狠地推把,接着就对着树边吼边踹,最后又捡起修理店门口块破塑料壳对着树抡过去,吼声抡下。
直到塑料壳全碎,他才脸冲着树屁股坐到地上,手上被塑料壳划开道口子,血慢慢渗出来。
愤怒。
委屈。
无处宣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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