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真他妈倒霉!”项西骂句。
“这夜躺这儿得冻死吧。”馒头说。
“死死呗,”项西皱着眉,“你觉得他平时那样是活。”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候,项西听到窗户外有人聊天儿,那人真死。
至于是冷死毒死还是……被自己巴掌甩死,就不知道,也没人关心,这个话题最多聊到中午就不会再有人提起。
“小展,”馒头没再跟他坚持说去医院,缩缩脖子,往网吧开过去,“你是见过,过天算天最佳范本,而且还不肯好好过。”
“你见过几个人,就窝大洼里那条街上,加上死人共见过几个人……”项西说,“都活得比狗都不如,还好好过呢。”
馒头张张嘴,灌嘴风,没再说话。
在网吧泡到半夜,项西站起来蹦着要走,腿不舒服,玩都玩得不痛快。
俩人顶着半夜老北风回大洼里,街口有个大坑,必须下车走过去,这坑得有两三年,也没人管,项西每回经过都得研究下,宽多少,深多少,见证这个坑成长。
上后面车催成片,程博衍还没走到旁边,她从包里抓出把钱往那几个人面前扔,吼着:“拿去吧!让开!让开!”
程博衍愣愣,又个又惊又吓被缠得不行最后拿钱买消停。
他停脚步,回到车旁边拉开车门,这姑娘要是他认识,他可能会给她上节课,关于碰瓷与纵容碰瓷会带来各种不良后果。
闲。
项西没看到人群外面程博衍,拿钱之后他们得迅速撤离,以防苦主反应过来报警。
项西洗漱时候很认真地洗自己手。
穿上外套时候,平叔端着茶壶问句:“去哪儿?”
“医院。”项西说。
“昨天没去?”平叔盯着他,“骨头接不上别人该说不疼你。”
“要接不上昨儿去也接不上。”项西拉开门。
今天他照例看看,没多大变化,正想往里走,墙边突然有团黑影动动。
项西被吓条,没等喊出声来,受伤腿被把抱住。
“操!”他吼声,想把腿抽出来,但那人抱得紧,他腿又疼得使不上劲,“吃错药吧!”
那人从黑暗中露出脸来之后,项西才看清这就是旁边那家租客,在这儿住快年,吃喝嫖赌毒全上,最近因为身体垮,吃喝嫖赌都没体力干,但还执着坚持不懈地吸着。
馒头扔车打算过来帮忙时候,项西往这人脸上甩巴掌,他松手,扑倒在雪地上。
他把胳膊搭在馒头肩上,蹦到旁边小胡同,馒头从胡同口推出辆电瓶车,他坐上去拍拍馒头:“驾。”
“去哪儿?”馒头把车开出去,“去医院吧?平叔不说让你今天去医院?”
“网吧。”项西说。
“什?”馒头偏过头,“你有病吧!”
“直都有病,又不是今天才突然犯病,”项西按按眼角创可贴,“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