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阔叹气，扒拉着手机。
老妈这两天闲下来
，要查他账，他打算把流水打出来给她。
“他三千五真能过
个月吗？”老妈问江。
“他待学校不出去也没什
花销，”江说，“人还打工呢。”
“你下学期还打工吗？”老妈又看着江阔。
“怎听着像骂人。”段非凡说。
“
感动地表扬你呢！”文大哥说，“要骂你会拐弯吗！”
段非凡笑笑：“谢谢哥。”
“来，找着，”文大哥说，“给你发过去吧。”
整个阳光房里都弥漫着江煮
花果茶香味，老妈拿块布在奔奔身上比着，比两下又用笔划道。
走到公交车站时候，天上开始飘雪，风也比他来时候刮得要凶。
段非凡把围巾往上拉拉，把帽子戴上。
四周没有路人，车站也只有他个人杵在这儿，看上去格外悲惨。
他拿出手机，给文大哥打个电话。
“之前卖花生糖那个老头儿你还记得吗？”段非凡问。
经没有当年那种好看样子，还带着些细小皴裂。
“回吧，”老爸放下手，拿起听筒，“今天看天气预报，要下雪，早点儿回去。”
“嗯。”段非凡看着他。
“没哭，”老爸说，“就是被儿子训话，面儿上不太挂得住。”
“谁训你……”段非凡说。
“不打，”江阔说，“要弄点儿别。”
“什别？”老妈问。
“酱牛肉，”江阔看她眼，“你要投点儿吗？”
“你自己钱不够吗？”老妈低头剪着布料，“果然三千五还是超吧……”
“刘阿姨——”江阔喊声，“麻
“你不是吧，”江阔看着她，“做衣服是你这样弄吗？”
“立体剪裁，你懂个屁。”老妈在布上划点儿圆圈和道道之后，就拿剪刀开始剪。
“喝吗？”江给自己倒花果茶，看看江阔杯子。
“不喝这种处于鄙视链最下端茶。”江阔说。
“你这个人都处于这家里鄙视链最下端，”江给他倒上茶，“还讲究茶呢。”
“记得啊，宋老头儿，”文大哥说，“怎？”
“你有他电话什吗？”段非凡说，“想看他还能不能做花生糖。”
“有，找找，”文大哥在那头点着鼠标，“你也真能想，宋老头儿走道都费劲还给你做花生糖呢，你要想吃花生糖，北口不是还有家。”
“想买点儿给爸。”段非凡说。
文大哥那边顿时没声音，过会儿才又听到鼠标响：“片孝心呐。”
“过年就不用来看，打个电话就行，”老爸说，“你们好好过年，给奶奶说挺好。”
“嗯，”段非凡点点头，“对，段凌给你买两套保暖内衣，给你带过来。”
“这丫头，”老爸笑起来，“比她爸还操心。”
“那走，”段非凡说，“年后再来看你。”
“好，回吧。”老爸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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