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脸扒在厨房窗外冲他露出个诡异笑容。
迟筵匆忙低头,装作没有看见走出厨房,摸摸胸前玉,没怎犹豫就答应下来:“行,过去,到时候直接联系舅妈。”
他舅舅对他痛快做法还很吃惊,以为他是突然开窍,又交待几句就挂断电话。
从苏民市到世明市长途车是小时五十七分钟,早晨六点半准时有班,大约八点半就到。现在是夏天天亮得早,迟筵也没敢自己开车,他小心地把张道长画两张平安符收好,用双肩背包背着简单行李买去世明市车票——相较于自驾,显然是长途客车上人更多人气更旺,自然感觉更安心些。
到世明市后舅妈已经安排好司机接他直接去陵园。
迟筵得张道长话,内心稍定,如果说原来眼前团迷雾,现在好歹从迷雾中看到目标,虽然拿到叶迎之骨灰也不是那容易。
他开车回到家里时已经是下午点,由于是阴天,房间里显得有些暗沉。昨夜由于噩梦原因也没睡多长时间,迟筵此时便觉得困倦止不住地袭来,简单换衣服就躺上床闭上眼。
似梦似醒间听到地上有悉悉索索类似人穿着拖鞋轻声来回走动声音,他努力睁开眼去看,也什都看不见。他觉得屋子里太暗,想打开灯,意识是清醒,身体却动不个手指——这种感觉很多人都有过,也有科学解释科普文章,只不过在其他人身上能用科学解释东西,在他身上却未必可行。
迟筵将全身注意力都集中在胸前那块玉上,渐渐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突然间,地板上走动声消失,身体也重新恢复意识。
他听到枕头旁手机在响,也不知已经响多久,连忙拿过来,来电显示是“舅舅”。
即使和舅舅不常相见,每次见面也可以感觉到
“喂,舅舅,有事吗?”说话间尤其感觉到喉头片干涩,迟筵边讲着电话,面下床拿着杯子去厨房倒水。
他舅舅杜明京和他寒暄几句,问近况,很快便直入主题:“小筵,后天周末,你回来趟?叶三公子丧礼,现在在国外谈生意回不去,你陪你舅妈走趟。也趁机多认识点人,多认识点人总没坏处。”
迟筵和舅舅说不上多亲近,但也没什嫌隙,他也清楚在舅舅心中自己多半是“不成器”典范,年纪轻轻窝着个毫无前途岗位得过且过丝毫不知进取。他那辈人思想总绕不开“多条朋友多条路”,能受邀参加叶迎之葬礼多少都有些分量,认识两个朋友总是好。当然最主要原因是迟筵表妹现在在国外读书,舅妈那边亲戚他舅舅更个都看不上眼,这种场合总还是有个人陪他舅妈起去比较好。
如果是往常,哪怕是天王老子丧礼迟筵也躲得远远,唯恐避之不及,这次却仿佛瞌睡正好有人递枕头。
他过于困倦,不知不觉昏睡五个多小时,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正是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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