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谢清呈猛地惊醒,大口大口喘着气,背后片冷汗,浸得伤口都在生疼。
窗外天色亮过,此时又已经暗。
墙上挂钟指向十点位置,他太累,这倚在软座上小憩,竟然最终成深眠,直到半夜才醒。
他在头晕目眩间,看见窗边倚靠着个修长清俊身影。
贺予已经回来,正瞧着窗外出神,听到动静,他侧过脸来,由着月色在他侧颜上渡层银边:“做噩梦?”
“各位警官同志……”
那段他再也不想看到文字,就在这梦境深处又于他眼前浮现,谢清呈心脏顿时像被注射那种化解力量针剂,连跳动力气都要耗尽。
他感到痛苦,却流不出泪,眼角像被撕裂似疼。
遗书上行行字化作天罗地网,将他困囿其中——
“才二十岁,有喜欢人,还不想死。”
尽夏花纹,他最后看眼,沿着长长走廊,离开这个地方。
——这是他离开贺家那天。
行李箱滑轮在地面滚动着,他下楼,准备往门口去。然而,和现实不同是,这次他梦到八岁贺予站在草地上看着他。
“先生。”男孩唤他,然后慢慢地向他走近,“你东西掉。”
男孩抬起手来,递给他方轻盈白纱。
“……”谢清呈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心脏还在胸腔内砰砰地跳动着,似要挣脱胸肋,奔出来。
他闭上眼睛。
贺予走到他身边,低眼眸俯视着他,过会儿,贺予忽然将他从扶手软椅上拉起来,动作粗,bao地抱住他,把他抵到书桌旁窗边,将他压在窗上,然后开始炙热地吻他。沉重呼吸声,衣衫綷綵声,两个男人砰砰心跳声,在这个落针可闻房间里由轻变重。
“梦到什?”贺予吻像是蝶,栖落在谢清呈颈侧,嘴唇轻动着,要从谢
“在这里提到这二位警官名字,是希望在死后,你们能够以手上证据,仔细彻查当年旧事,他们离开人世二十年,没有迎来个公正。”
“这件事步步惊心,环环易错,或许再也洗脱不罪名,又或许会直接葬身于汪洋大海里。如果是这样话………”
那些文字就像诅咒样烙印在谢清呈脑海深处,哪怕事隔多年,依然对谢清呈穷追不舍,利齿咬上他颈项。
“——不希望这世上对最好那个人,替感到伤心。”
心脏鲜血四溅。
谢清呈怔下,他发现他行李箱不见,手里抱着是束初见时捧着无尽夏。
“先生。”小贺予又次重复着提醒他,“你东西掉。”
“……”谢清呈迟疑着,抬手接过那方轻纱,这瞬间,忽然卷地风起,吹得他眼前片迷离,待到他重新能看清东西时,贺予已经不见。
他手里拿着,竟也不再是轻纱,而是沓不薄不厚白纸,白纸顶端写着行秀丽字。
是贺予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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