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最后是
亲手害死
你。
你知否？
若那
天
你知晓未来，还愿共舞这曲吗？
对不起……贺予……
真奇怪，他竟依然笑得出来。他抬手支颐，昏黄灯光都落入他眼里。
真奇怪，他仅能视物只眼睛视力也日渐衰微，可他如何又那
清晰地看到外面走来个少年。
那是十三四岁贺予，拿着不属于自己身份证，借着身高和气场骗过服务生，从容而熟络地在吧台前坐下。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台上爵士乐队在演唱那首首耳熟能详老歌，曲终时候他笑起来，斯斯文文地拍手鼓掌。
看到你。
问君知否……
前面是海，你不要去……
你不要去。
浑浑噩噩间，不知何时，有校工走过来，告诉他体育场要清场，夜间校园不开放。
谢清呈这时才发现天已经黑。
他打上辆出租，本应该回家，可是当司机问到他要去哪里时，他慢慢说出口，却是外滩边那家爵士酒吧名字。
时正值暑假，校园里没什人，偌大体育场只有他个坐在看台上。
他想起他们分手之前，贺予在操场上跑完千米，咧嘴灿烂笑起来模样。
那才真像个十九岁少年，追着风在阳光下，跑过去身影都成蓬勃青春。
“谢清呈，你来看比赛，定给你拿个第名。”
他又听到他声音，比刚才在别墅门口时更清晰，他侧过头，瞧不见人，再转头望向塑胶跑道时，他却好像看到贺予在圈圈飞奔身影。
对不起……
声音里带着丝哽咽，只是他头很晕，耳在鸣，那丝支离破碎哽咽，便连他自己也没有听清。
他垂下模糊湿润视线复又抬起，他想再看眼贺予温柔微笑样子。
可是
听见你。
问君知否？
夜色渐深，谢清呈喝杯子里最后点酒，他抬起头，他瞧见那天贺予过完生日，穿着正装，笑着向他伸出手。
先生，能请你跳支舞吗？
谢清呈望着他，望很久，良久后，喝酒喝到眼眶都已完全湿红谢清呈，轻声对他说句：“……对不起，是伤害你……”
谢清呈这辈子都没有自己单独去过酒吧。
这是第次。
他回到那仿佛从百年前欧洲穿越来小酒馆，坐在从前他和贺予坐过位置。爵士乐队日复日演绎着同样歌曲，他听着，好像他人生中最松快那天又在此回魂。
台上老头儿在唱爱你恨你，问君知否？
他在酒影灯花中微笑着听着。
他跑那卖力，好像这样就可以追上他想要那个陪伴，那个梦想。
圈……两圈……
他发足狂奔，年轻人最可贵点就是他永远有那口心气在，不到灯枯油尽不会放手。
谢清呈看着那个空无人操场，他很想让贺予停下来，不要再那傻地往前去，不要再这样坚持……
前面没有路，贺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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