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男人眼睛犹如琉璃镜,他对着镜子,重新把自己略显僵硬笑痕调整至无懈可击。
谢清呈对今天谈话可谓无比失望,但面对这样滴水不漏贺予,其实谁也没有办法撬出他真心。
于是在又浅聊几句后,谢清呈最终还是起身准备走,然而手尚未触碰到门把手,就听到贺予在后面唤住他。
“谢清呈。”
谢清呈指尖已碰在冰冷金属把手上。
这个男孩就是这样,旦他心里藏着什事,不打算和你说时候,他嘴就会非常严,无论对谁他都能以沉默与谎言来应对。哪怕谢清呈直接质疑他为什会写听话水相关方程式,他也是断然不会回答,连逼问都不必要。
谢清呈道:“那好,贺予。告诉你,无论过去或者是未来,如果有人和你说,RN-13导致精神埃博拉有彻底治愈方法,你都不要相信。那是假,无论和你说这句话那个人是谁,都是在欺骗你。”
“你不要忘记,那个组织害过多少人,你自己又有多少次是勉强从他们手底下死里逃生。”
谢清呈顿顿,目光仿佛要刺进贺予眼底。
“请你定不要去,与虎谋皮。”
子,他问:“你在盯原本属于你母亲管辖国际业务时,没有发现过任何异样吗?”
“没有。”贺予说,“集团业务直很规矩,没有触犯过任何个国家法律。不知道你是在哪里听说什,但你既然来问,那这些就是回答。”
他对谢清呈说话声音依旧很温柔,依旧很耐心,然而这些却不是谢清呈想要。
因为谢清呈知道他没有说实话。
刚才被风吹落纸张上,除那些零散涂鸦外,还有些残缺不全化学方程式。贺予不是理工科出身,他记不全那复杂式子,而且他只是出神时随手写那部分,所以他可能并未在意,不觉得这样残损内容会有谁看得懂。
贺予在他身后问:“如果——是说如果,如果病入膏肓,只是想活下来,而活下来办法只能是你口中与虎谋皮,你会原谅吗?”
墙上挂钟滴答滴答地响着,屋子里安静到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
贺予站起来,望着谢清呈依旧高大,但已非常消瘦背影。
“会在你对立面。”谢清呈声音传来,平静地没有丝觳纹,却又好像压抑
贺予安静好会儿,说:“谢哥,不会,你要相信。”
见谢清呈剑眉未展,他又补句——
“知道,你很容易相信贺予,却很难相信贺总。但是在你面前,会直都是贺予,希望你能知道这是真心。”
谢清呈注视着他:“那希望你今天说每句,都是你真心。”
贺予笑容微微僵下。
但谢清呈看懂。
那竟是与听话水相关方程式……
“你对说是真话吗?”
贺予看着他:“是真。”
“……”谢清呈合上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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