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打增加治疗针次数,那你要做好准备。这种针打得太频繁,你身体应激反应会很严重,也容易被人发现……”
谢清呈:“知道。”
“……你去注射室吧。”
谢清呈起身。
似乎已经疲于和谢清呈沟通老院长在他即将走出院长室那刻,忽然唤住
“你如果愿意去美国治疗话,以现在技术,其实还有希望,但你——”
“但你知道不会。”
院长重重叹口气:“不去住院好好治疗话,就五六年吧。你五脏都已经在迅速衰竭,照着速度下去,最多也就六年,想你自己心里应该是很清楚。”
谢清呈:“……如果增加来打治疗针次数呢?”
院长看着他:“小谢,那会很痛。你也知道对你自己有效用药剂量,用到你现在那个剂量,痛苦已经是化疗千倍以上。哪怕你痛感比常人更迟钝,也是用次如死次。你又何必要这样。”
晕眩感始终挥之不去,最后谢清呈不得不起身,把外套披好,打个车,往美育私人病院驶去。
“这是你这次详细化验单,这是药。”
院长办公室内,秦慈岩旧友把张纸和两盒药推给谢清呈。
“化验结果你自己看吧。用不着说。”
谢清呈接过单子,就像看任何个病人单据那样平静。
息。
走到教工宿舍门口,却忽然头很晕,他不得不抵着冰凉金属门站好会儿,才逐渐缓过来。
因为身体突然不适,谢清呈进家门,第件事就是给自己烧水吃药。
可打开抽屉时,发现储存药已经空。
谢清呈怔几秒,他意识到自己真是太疏忽,不但昨天和今天都没好好地按时服用药物,连家里存药没也忘去九霄云外。
“因为有事如果不去做,也就没有人会去做完。”
“……想如果老秦还活着,他也看不下去你现在这个样子。”
“可没有别选择。”
老院长又是声深深地叹息,关于秦慈岩和谢清呈事情,他知道不算完整,但也不算太少。
过去在些事情决定上,他都尊重谢清呈想法,替他保守该保守秘密,然而看着这样个人,在自己面前步步地走向油尽灯枯,那种无力感还是令老院长忍不住嗟叹。
他看完自己单子。
“情况比自己想要糟些。”他说。
院长:“你要是早点停止服用RN-13,不至于会变成这样。”
谢清呈点支烟,抽口,没有接话。
过好会儿,他才说:“你觉得还能撑多久?”
他以手加额,靠在酒柜边按揉着太阳穴,开始反思在过去这几日里,上头沉沦或许不止是贺予。
还有他自己。
直以来,他都是个做事丝不苟人,如今却和个年少轻狂小鬼厮混到连自己病都忘。
谢清呈想到这里,那种心焦感和烦躁感又涌上来。
他闭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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