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呈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就被贺予忽然落泪给弄懵。
“你……”
“现在你不用管
“找陈慢是因为——”
谢清呈说半,忽然停下。
他微微皱起眉:“你怎知道去过美育?”
“……”
在仔细看,喷泉池台阶边是台已经被摔烂手机。
他又把脸埋下去,把胳膊交叠藏在掌心之下。
“你还来这里干什。”
脸偏到边,水珠顺着额发淌落。
“音乐会已经结束,都没人。”
“……”
“听到给回个消息。”
绕好圈,谢清呈才在剧院北门大喷泉池外找到那个孤零零背影。
贺予抱着膝盖,坐在台阶边。
雨直在下,他被淋得湿漉漉,像只无家可归大型犬。
谢清呈在松口气同时,又觉得很不是滋味,他快步撑着伞来到贺予身边,伞从少年身后打过去。
来,电话还没打通。
谢清呈侧身进后座,砰地把门关上。
师傅问:“先生去哪儿?”
“沪州大剧院。”谢清呈扶着微醉,有些疼痛头,“请尽快。”
沪州很大,从美育到剧院大约有个多小时路程,司机路风驰电掣,抵达时还是快十点整。
……
难怪贺予接不到他电话。
谢清呈冷静会儿,抬眼望他:“你定位地址?”
贺予开始没回应,偏着略显苍白脸,没有打算承认,可是过会儿,他忽然像是坚持不住,那勉强粘在身上外壳开始分崩离析,他隐忍着,先是嘴唇轻轻地颤抖,到后来,即使是咬着嘴唇,他也无法让自己情绪得到控制。
少年眼眸从凶狠到泛红,从泛红到湿润,再到最后,泪盈于睫,终于委屈地倏然滑下滴泪来,这切只在转瞬之间。
贺予很平静,平静地近乎破碎:“你走吧。”
谢清呈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说。他并非是不想安慰贺予,问题关键在于他只宽慰过病人,几乎没有宽慰过暗恋自己人。他想好会儿,才道:“为什不接电话?”
贺予没吭声。
谢清呈抬手触上他前额,刚感受到那种烫热,手就被贺予打开。
“别碰,你理干什,你找陈慢去。”
“贺予。”
少年怔下。
然后慢慢抬起头来。
谢清呈吓跳——贺予杏眸中拉着血丝,嘴唇也有血迹,虽然他紧紧攥着自己手腕,但谢清呈不用细看都知道,他连手腕上都是新出现伤痕。
见男人,贺予眼中先是闪过丝明光,而后又化为寂暗。
大剧院外冷冷清清,弄臣话剧演出已经结束,剧院外氛围灯都已经熄灭,只有苍冷照明灯还亮着光。
天下着雨,谢清呈上车前问酒店前台要把伞,雨滴空空然敲击在伞面上,他左右寻着人,遍遍打着那个没有打通电话。
没有回应。
谢清呈就给他发语音。
“贺予,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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