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呈把脸转开去。
这办公室里少年和男人不样,同样是件衬衫,谢清呈穿得丝不苟,贺予却只将衣领扣到倒数第三颗,裸露出紧实胸膛,还有颈脖上挂着刻着安息经狗牌。
“嗳。”
“干什?”
“刚外面有个学生可说你和你表弟是那种关系。”
他低着眼帘,长睫毛在鼻翼处投下温柔而模糊影。然后抬手,颗颗解开自己校服白衬衫衣扣。
谢清呈把用过特制针头和注射剂都丢到相应垃圾桶里,摘下来薄薄橡胶手套。
“打完,你可以走。”
这种未上市特制针,是打进脊髓里,实在痛如剜骨。
贺予半赤着上身,雪白衣衫蜕在腰际。针就是在背脊中央刺入,现在谢清呈给他贴上止血纱布,他坐在凳子上,咬着下唇默不作声,额头渗着细汗,脸色苍白得厉害。
然后这个年轻如原野雄狮男孩子,逆着光,步步走到谢清呈面前。
他居高临下,笑得有些轻浮:“安全普法?”
谢清呈掀起眼帘,浅灰色义瞳里,好像映出这个男生温柔乖巧身影,又好像他只是淡淡扫过,不愿把他在眸中装载。
“和你没有关系。”
贺予啧声,似是无所谓,又似调侃地:“谢哥,你对始终是这个态度。”
击性,虽然高大挺拔,但看起来有种内敛气质,青春茂盛,轻慢懒散而不嚣张,墨黑柔软头发末梢微微打着卷,在夏日风里拂动着。
这是个乍看很乖很斯文个男孩子。
陈慢心想,小帅哥看着很正常,瞧样子是个来正经问教授问题。
于是在对方幽深黑眸注视下,露出个亲切笑,解释道:“这儿刚刚在安全普法。”
男孩子微笑:“嗯。”
“什?”
“……”贺予尽管还痛着,却忍不
这种情况下,哪个医生不会让患者多留会儿?打个狂犬疫苗人大夫还会叮嘱坐三十分钟再走呢。
但谢清呈却不想和贺予多啰嗦。
贺予闭着眼睛缓会儿,慢慢把衣服穿好,低下眸扣着衣扣。
他很厌憎谢清呈,但那厌憎都藏在心里,面上他对谢清呈态度很好,就好像池浮着青萍水,流于表面斯文与轻佻都能被看见,唯独这些浮萍之下幽深,谁也瞧不清。
他甚至还能在疼痛稍微缓解后,朝谢清呈扯开缕温懒浅笑:“就这急着赶啊?你也太不够意思。”
“对你只能是这个态度。还有,不要叫谢哥。”
“……”
“做正事吧。”
贺予被冷冷地训,但他最终什都没再说,只笑笑。
“好啊。你说什还能说不吗?就听你,谢教授。”
“……”
怎气氛有点怪怪?
陈慢摸摸脑袋,又朝对方笑两下,跑走。
他走,贺予就站在屋内,双深黑眼睛似笑非笑地瞅着谢清呈,头也不回地反手将沉重办公室门关上。
“咔嚓”声,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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