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被他弄得也无语:“你说什,不是那个意思,你恐同比你更恐同……”
“吹风机呢?”谢清呈不必恩准男生进行解释。他也懒得听。
“…
“那您快点儿啊。”没谢雪在,贺予尾巴几乎就要在谢清呈面前藏不住,他笑着往浴室门边靠,双手抱臂,声线里几乎流露出丝难以按捺痞气,屈起食指敲敲磨砂玻璃,“换完咱们还要回去找你妹妹呢。”
几分钟后,谢清呈气势汹汹地推门出来,砰地下撞到贺予,甚至差点把人掀翻在地。
贺予猝不及防,闷哼声,躬身捂住鼻子。
谢清呈漠然抬眼:“你为什离这近。”
贺予疼得要命,彻底不想装:“……谢清呈,你讲不讲道理?是你自己撞上来。”
“……”
谢清呈狠狠从他手里拽过换洗衣服,板着脸去浴室。
贺予站在浴室外面等着他换衣服,突觉得这幕有些眼熟……
他隔着毛玻璃门,和里面男人搭腔:“对谢医生,忽然想起来以前件事。”
“您还记不记得那年,去您大学宿舍——”
内并无他人。
“穿这套。”贺予从衣橱里拿套干净衣裤,递给谢清呈。
谢清呈面露嫌弃:“运动T恤?”
“怎?”
什怎,这种衣服都是读书时期男生才穿,他穿这类款式都是十多年前二十年前事儿,他连自己以前套上这种衣服是什模样都不太想得起来,现在根本不适合他。
他性子上来时,私底下还是会直称谢清呈全名。
谢清呈顿顿:“去拿块冰敷下。”
“上哪儿找冰去?”贺予把手从撞红鼻梁上拿开,揉着,勉强压着火气,却还是忍不住要顶撞他,“看你挺像冰,拿你手给敷敷算。”
谢清呈想象下那个画面,冷着脸给简明扼要评价:“太gay。恐同。”
说着把推开他胸膛,绕道走进宿舍内,四处寻找。
“不记得,滚。”
贺予笑,他话还没说完,谢清呈就直接否认,那和斩钉截铁承认又有什区别?
谢清呈分明也和他样,是记得关于那桩旧怨。
冤有头债有主,连件衣服都是他对谢清呈时隔多年报复。
这样想想居然还有点高兴,多年后翻身,大概就是这种感受?
“你给件衬衫。”
“啧,真不好意思谢医生,您没得挑。”贺予笑下,但此刻谢雪不在,他也就不装。
他微笑忽然就敷衍轻薄如同张纱纸,眼底黑沉沉,什真挚感觉都没有,对谢清呈说话态度也并不再那客气:“这儿啊,还就真只有这件是合适您尺码,衬衫您穿大。”
谢清呈抬起眼,目光穿过刺到眼前湿润额发,落到贺予脸上。
贺予拭去礼貌伪装之后,唇角戏谑就显得很明显,对上谢清呈视线,他略扬起眉:“不穿?不穿您就只好裸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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