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顾茫眯起眼睛,俯瞰那刀剑映月燎军连营。
隔着条波澜壮阔大河,道接天应地结界,重燎两边大军在相互对峙着。燎国也早已做好重华会随时攻来准备,因此他们集结丝毫不慢,顾茫看着底下那鱼鳞踊跃般铠甲,明白只要率军穿过这道屏障,厮杀就将开始。
他深吸口气,在当空皓月之下,厉令道:“过结界!”
“是!!”
“这个邦国,亦可为君!”
它是恨意和欲念铸就恶兽,死人血肉成它血肉,花破暗野心成为它野心,如今它将它恶与顾茫共情,顾茫几乎被那骇然血腥压得坠入无间地狱。
顾茫恶心极。
但他仍坚持着与它共心。
只为……
民削为奴籍,褫夺他们修炼权力,以免日后这些人举兵起义,推翻他们所建邦国。”
“但杀戮却并没有结束,山不容二虎,昔日生死与共手足在迎来短暂安定后,陷入谁来承接大统僵局之中。场内斗,尔虞诈,最后是兄长失策,沦为败将。于是他弟弟将他裙带统统斩除,后嗣也打为最卑贱奴役,废去灵核,烙下奴印,永世不得翻身。”
“就是那支子嗣后代——很不甘,是不是?”
他嗤笑起来:“明明身上流着是和慕容氏相同血,就因为当初人之败,人之私,两人之争,沦落到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能知晓。”花破暗森森然道,“换成是你,你能平静吗?”
血魔兽净尘在熔炉之中爆溅出道火光,好像是在回答他问题。那火光将花破暗眼睛映照得更亮。
随着这声令下,重华修士犹如遮天蔽日猎鸟自高空俯掠,穿过结界瞬间,对面攻伐修士黑魔法咒犹如漫天箭
号角响起,战鼓雷鸣。顾茫回过头去,看着重华浩浩汤汤军队,他兄弟袍泽,那些从前与他生死与共过人,那些他曾答应要带他们回家人,那些唤他顾帅人。
星星点点火光在即燃战场上飘飞着,他心潮涌动,怀揣着个谁也不知道秘密——他当然能赢,当然能胜。
这世上,还有谁比他更解血魔兽呢。
哪怕花破暗自己也只是它主人,并非与它共魂灵,同生命。
“御守修,左右翼加固帝都结界,每队疗愈为阵眼,飞马营往燎军北营打乱策应军阵,北境军随。”
天地好像都要毁灭在那双痴狂眼睛里。
“从来就不情愿过这样日子。所以连开始灵核,bao走就是算计好。算准沉棠那个可笑之人心肠软,他定不忍心杀,甚至会念在乖巧可怜,替向君上求情,容破例为修。”
炼魔山火光犹如厉鬼舌头,从地狱窜出,疯狂地蹈舞着,映照着当年花破暗脸——欲望、仇恨、野心……
顾茫看到那是血魔兽对人世最初印象,花破暗倾注给它印象。
“净尘,冶炼你,就是要你替夺回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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