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力地转动琉璃色
眼珠，看
顾茫
会儿，低声道：“你……”
“……”
“你……当真……那些……咳咳，与
，与有关事情……你……什
都不记得？”
如果这番情景这次问话提早个月，在顾茫重聚记忆尚未消散时候，那顾茫或许会把真相都告诉他。
可惜太迟。
“快撤！”
嗖嗖几道黑影闪掠，刺杀者就像来时那样,迅速消失在密林深处。
慕容怜虚弱地骂道：“他妈……贱人……有种别跑……咳咳咳咳……”
话方说完，就又哇地吐出口血，摇摇晃晃地整个扑倒在沙砾尖锐河滩上。
明月当空，鲜血弥散，河滩边上瞬时只剩下顾茫和重伤慕容怜。
河滩旁黑鸦嘲哳,从杉树林里啊啊惊起，扑腾着翅膀四下飞散。
风里弥漫起浓重血腥味,鲜红缓慢地从慕容怜伤处洇开，浸润到他身下瓦砾砖石上。
刺杀只在转瞬间就开始，又很快地又结束。
这伙人行动迅猛，受过最苛严训练,顾茫和慕容怜站那近,那些法咒却只攻击到慕容怜，没有伤及顾茫半分。
并且他们暗杀箭是由灵力凝成,在没入血肉瞬间便爆裂，因此慕容怜身上虽没有带着任何箭镞，却已被炸出十余处血窟窿。
顾茫瞧着慕容怜那双微微上挑桃花眼，明明是那漂亮眼睛，却因为琉璃色眼珠上浮，天生副三白眼阴狠模样。
“你至少……至少也应该……”慕容怜喘口气，颤抖地伸出手来，似乎想要做些什。但他伤势实在太过严重，以至于浑身使不上点儿力气。他死死盯着顾茫脸，眸中闪动着某种极其复杂又极不甘心光泽，他张张嘴，刚想继续说什，可是出口却不是声音，
虽然在顾茫记忆里，与慕容怜有关好回忆已然剩下不多，但当他真看到慕容怜浑身是血地倒在他面前时，他颅内最隐秘那根神经还是被刺痛。
他指尖发凉，原处站会儿，忽然回过神来，忙上前去查看慕容怜伤势。这看之下，更是触目惊心，别且不说，胸口那处，已然被灵力箭镞爆得血肉模糊，血流不止。
顾茫本能地想拿手去捂，可是却无济于事，粘腻鲜红很快就沾他满掌，却根本堵不住慕容怜失血。
“慕容……慕容……”
慕容怜这时候已经不行，他眼神光都开始涣散，仰躺在砂石地上，胸口急促地起伏，每次呼吸都有更多血涌流出来。
他受伤最开始，还没有立刻倒下,但是血越流越多，痛越来越深，最后终于支持不住,蓦地跪跌在地上,猛呛出口血来。
顾茫看着他这样，脑袋里嗡地声像有什炸开。
“慕、慕容……”
慕容怜捂着胸口最深处伤，不住喘息着，淡薄嘴唇以肉眼可见速度失去血色,变得苍白发青。
树梢上刺客里忽有人闷声道：“主上,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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