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珠在散发着光华,这样真好。
顾茫应小修士请求,转身悄悄出帐篷——曾经北境军主帅如今是那不惹眼,这样悄无声息地走出去,谁也不会关注到,谁也不会发现。
墨熄推演进军线路时贯都很专注,待他讲完,天色已经完全暗。不过布局很
“左线由赤翎营修士开疗愈阵法准备着,在标着蓝旗地方,留下两百名药修接应。”墨熄垂着纤长睫毛,摘下之前慕容怜插在南峰两面蓝旗,改换到城郊湖边,“北境军拨三千配合这些药修,开玄武阵和拒魔阵。”
顾茫靠在墙边,离墨熄最远地方,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成为整个屋子焦点,听着他缜密而周详地布局着全盘战局。
那个位置,从前是他站着,如今墨熄取代自己,成为北境军脊梁与核心,顾茫觉得没什比这更好安排。
只是隐约觉得自己记忆最近消散得越来越快,也不知道还能这样清醒地注视着他多久。
“哎,你,对,就是你。”忽然有人进帐篷,低声唤他。
自己见地,梦泽公主身黑金色戎装,束着金发带,也在旁边认真地听着,其余伍长、队领都围簇在沙盘图纸边上,还有各个领首带来随扈。
墨熄却隔着这多人,因为他打个喷嚏而特意看他眼。
众目睽睽之下,顾茫有些不可遏制心虚。他想要与墨熄相望,却又生怕被人瞧出什端倪来——不过他也没能纠结太久,慕容怜推演很快就被梦泽给否决,梦泽只用两处军力部署就破坏慕容怜进攻线路。
慕容怜咬着烟嘴儿,眯缝着端详沙盘上局势眼,最后吐出几个字来:“最毒妇人心,服。”
梦泽不和他计较,反倒是歉然地朝他笑笑:“怜哥,真抱歉。”
顾茫微怔:“找?有什事?”
“你是羲和君近卫吧?帝都供给法器符咒押运官来,烦劳你先去清遍物资。”
顾茫回头想看墨熄眼,但由于墨熄讲仔细,战法又很是诡谲,许多之前随意站在周围人都围簇到沙盘旁。从顾茫这个角度,他已经看不到他墨师弟全脸,只能从人群缝隙里隐隐约约分得点墨熄侧影。
顾茫因此有些惆怅,又有些慰藉。
其实他早知道会这样,在他当年看到墨熄坐在学宫树下认认真真地读着卷轴时,他就知道墨熄总有天会成为万人中央那个角色。
慕容怜哼声。
接下来轮到就是墨熄。
墨熄将目光从顾茫身上收回来,径自走到沙盘前,看着慕容怜留下推演残局,低头思忖片刻,重新调整几面代表战力军旗,然后开始他进攻讲解。
说起来,这还是顾茫头次瞧见墨熄作为主帅运筹帷幄样子。
他“叛国”那年,墨熄还太年轻,虽然有过独自领兵经验,但都不算是特别大战役。后来他走,墨熄也成长,却与他当那多年宿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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